兩個姐姐很優秀,那個年代書讀出來,考上大學的都是家裡的驕傲。

阮父深刻的記得,兩個姐姐都考上師範生,父親黑黝黝,溝壑滄桑的臉上煥發出了如沐春天的喜色,當天晚上就喝了小酒,高興的同手同腳的耍了酒瘋。

最後倒黴的就是他,莫名其妙他好好的給他爸倒酒,猛地就被一巴掌掀翻在地上,碗裡的酒水被打翻,澆水似的從桌子上流淌在他臉上,洗了把酒水臉。

阮父想到那畫面,下意識抬手抹了一把臉,惹得飯桌上視線頻頻投來。

阮父放下手,若無其事的吃飯,“看著我能下飯?”

阮橋殷欲言又止,阮母覺得這阮呆子怕是吃錯藥了,這怕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竟然看到阮呆子吃這個…

“爸,你不是不吃薑嗎?”阮瑞平慢吞吞的,親眼看到阮父夾著一大塊姜往嘴裡送。

阮父一咀嚼,臉上剎那間扭曲成了麻花條,整個人開始不自覺的發顫了一會,極力嚥下去,強忍著口腔中熱烈沖人的姜味,死鴨子嘴硬道,“我嚐嚐不行嗎?”

聲音都有點不穩當,阮父感覺自己的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奇怪,難以言喻的味道讓他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阮父皮笑肉不笑的蠕動了唇角,拳頭突然硬了,可真是他的好大兒,不早說,非得等到他吃到嘴了,才講!

猛地幹了一大口米飯,塞了一把子的空心菜,把嘴裡的味壓下去。

阮瑞平正巧吃完飯收碗,脊背陡然一涼,奇了怪了,大夏天的,怎麼感覺有點冷,嘀咕了一句,又心大的拋擲腦後。

氛圍感一下子就沖淡了,不似方才那般連空氣都是僵硬的。

不過,也沒和諧多久,從姚舅舅帶著姚如月來串門,堂內緊張感開始慢慢拔高。

姚如月長的清秀五官端正,不是頂頂要看的那種,面板是天然的黃種人的膚色,極力防曬,也白不到哪裡去,顏值中等,就是身高一米六五,的確是優勢。

阮橋殷身高不高,一直到二十多歲,也只有一米五八,但她天生白嫩,跟那新出爐的白麵饅頭似的白,明淨秀氣,長的嫩且軟萌。

所謂一白遮百醜,何況阮橋殷又本身就白,跟同齡站在一塊,對比度是非常明顯,一下子就能看到她白得發光的膚色。

論好看,姚如月不敵阮橋殷。

但阮父似乎就沒看到阮橋殷的優點,一個勁的誇姚如月:“你看如月長的好高,你在看看你…”

以前的她嘴笨不會反駁,阮橋殷可不是,直接懟了一句“你也不看看舅舅有多高…”

言外之意就是我遺傳你的身高,說我就是在說你小矮子。

可把阮父給懟的不知道說啥了,尷尬的笑了笑,不悅的瞪了阮橋殷一眼。

阮橋殷根本不帶在乎的,瞪就瞪唄,我又不會少塊肉。

姑父誇自己,姚如月肯定是高興的,心裡非常自得,她在同齡女孩子中確實是最高的那個。

接著皺著眉頭,覺得阮橋殷不應該這樣對姑父說話,輕聲細語的責備道:“橋殷你這樣對姑父說話不好,姑父怎麼也是長輩…”

喲喲喲,阮父都沒說什麼呢,姚如月倒是先跳出來,像模像樣的教育她了。

“殿下,這個姚如月幹什麼呢,又不是你什麼人,還教育殿下,上,給她教訓瞧瞧,讓她看看,殿下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教育的…”小九那可是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看戲吃瓜,小腿翹起,嘚啵嘚啵的一頓輸出。

阮父一聽,覺得自己被下了面子,心裡微微有點不舒坦。

阮橋殷可不是先前那個顧忌這顧忌那,在意父母放不放棄自己的缺愛小可憐了,有啥就說啥,懟天懟地,不舒服就幹!

對於姚如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