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趙然，我，我就是個很通譜的人。如果在我的身上非要找到什麼不普通的地方的話，大概就是這裡吧。”
他把上衣外套脫下去，裡面的襯衣撩起來，在胸口上有一個長長的手術刀疤。
楊逸的眉頭一皺，正想問這是怎麼回事。
趙然已經主動說了：“這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不久之前，我做了一個手術，心臟移植。這是刀口。”
這麼一解釋，楊逸就明白了。他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不明白這個手術刀為什麼讓給他如此瘋狂。
趙然指著這個刀口，聲音有些發顫：“自從，自從做了這個手術，我覺得，我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真的，我就覺得我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楊逸覺得，事情已經說到了關鍵處，他忙說：“變成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一個瘋子，一個殺人犯，一個，一個最可怕的恐怖電影裡都不可能演出來的惡魔。”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站了起來，他的兩隻眼睛變成紅色，裡面充滿了血，“自從做了手術，我的身體恢復得特別快，但是，我每次睡著了，就會做夢，我會夢到，夢到……夢到把人活剝了皮！”
“活剝皮？你是說……”
“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活剝皮。把一個人，有生命的人，按在桌子上，扒光衣服，手腳固定，再用一把小刀，慢慢地，慢慢地開始，從後肩胛骨開始剝皮，依然是慢慢地，慢慢地，那個人不住地慘叫，可是他越是慘叫，越是掙扎，人皮下來地就越快。我甚至可以聽到面板和肌肉分開時的聲音。真的，我可以聽到。”
他說不下去了，用手捂著臉，身體蜷縮成一個大大的C。
楊逸聽得一頭霧水，他轉臉看看安凝，安凝俯下身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這大概是個瘋子，精神分裂，幻想狂吧。”
精神分裂？幻想狂？
雖然這個理由能夠解釋，但楊逸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他問：“你覺得，這些事情都是在你做了心臟移植手術之後發生的嗎？”
趙然萬分肯定地說：“是，我敢肯定，
就是這樣。做了手術之後，我才會變成了這樣。我……我一定是中了邪。你幫幫我，幫幫我好嗎？”
他一把拉住了楊逸的手，握得很緊，絲毫不肯鬆開。
楊逸很為難。他學的是道術，做的是除妖避邪，這要是精神病的話，他可就不懂了。
他吸了口氣，感受一下這個趙然身上的味道，如果真的中邪，或者是被什麼惡鬼附體了，那他身上的味道應該會反應出來一些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