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福滿齋一看,門板上果然有一個紅手印。

宋玉善吸了吸鼻子,有股子騷臭味兒,確實是雞血沒錯。

再看那手印的形狀,邊緣那麼整齊,倒像是輕輕按上去的似的,難怪夜裡值守的人沒有發現。

是人乾的沒疑問了,而且這手印大小,應當是個成年男人。

她的判斷與金叔昨日的發現一致。

可惜尋了更夫問,也沒有什麼線索。

“小姐,這事兒交給我吧。這幾日我親自在福滿齋守夜,一定把這人揪出來。”金大說。

是他昨日將那人想的太聰明瞭,有一有二就有三,這次他就在福滿齋守著。

以他的耳力,再小心,有人靠近福滿齋,他也能聽到異動。

金叔的感官比她還要靈敏幾分,宋玉善放心的應了。

除她外,沒人知道金叔是妖,使壞的那人肯定也料想不到才是。

這日晚膳後,金大便離了府,睡在了福滿齋大堂內。

宋玉善帶著大白鵝在府中修煉。

今日她的身體淬鍊程度應該能與心法境界齊平了。

沉浸在修煉中,天上月,額前月交相輝映,月華一刻不停的淬鍊著身體。

感官愈發靈敏,她彷彿融入了這方天地。

秋風瑟瑟,她身著單衣卻不覺寒涼。

夜風逗弄落葉的聲音,窗戶紙鼓動的聲音……

“嘎吱~嘎吱~”

這是什麼聲音?

宋玉善立馬察覺出了異常,退出了觀想狀態,凝神去聽。

“嘎吱~嘎吱~”

聲音是從後院花園傳來的,仔細聽來,似是落葉被壓碎的聲音。

有人!

宋玉善立刻抄起了身側的竹棍。

大白鵝似有所覺,睜開了豆豆眼,也往後院方向看去。

它可是看家鵝!

氣勢洶洶去叨人,小短腿還沒邁開,便被一把拽住了。

“我先上,你後來,悄悄的!”宋玉善壓低了聲音說。

大白鵝:“……”

行吧。

宋玉善拎著竹棍,輕腳走到了通往後院的垂花門處,藏在了門邊的陰影處,眼睛緊盯著門洞,有幾分興奮。

大白鵝挨在她身邊,強忍著耐住了性子。

“嘎吱~”

“嘎吱~”

那人明顯對花園不熟,腳步聲時遠時近的,像是還沒找到門路,在花園裡亂轉呢。

時不時的踩著個石頭樹枝什麼的,一響過後,便是一段寂靜,似是被嚇著了,過會兒才重新有動靜。

幾次過後,像是氣著了,也大膽了許多,竟然聽著像是踹了一腳樹。

也不知花園裡哪棵樹遭了殃。

聽他在花園裡轉悠半天,沒找著往前院來的門,把氣撒在了她家樹上,宋玉善都為他著急。

後院雖然改成了花園,但垂花門還是在老地方。

縣裡的大宅子都是坐北朝南的,後院往前院的門都開在東南角,看看天上的月亮,往東南方向走就能找著地方了。

這人沒頭蒼蠅似的,連門都摸不著,定是沒見過大宅子的。

好不容易聽見那腳步聲漸近,找著道兒了,宋玉善都替自己鬆了口氣。

再不過來,她都耐不住繼續守株待兔了。

一個蒙面身影鬼鬼祟祟的穿過了垂花門。

月光灑在他身上,手中的菜刀閃著寒光。

雖然蒙著下半張臉,宋玉善還是透過眉眼與身形,認出了他的身份。

徐家老二,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大白鵝輕輕啄了啄宋玉善的褲腿:你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