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年輕時見慣了年厚臉皮的帝北爍。

如今聽到他那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兒子說這話,藍邪倒也沒半分詫異。

他揚眉一笑,溫潤動聽的嗓音夾雜著淡淡沙啞,“這一點你倒是與你父王一模一樣,不過這樣也好,不然我也擔心你會不會一輩子娶不到妻。”

“……”

“哦對了,白日你來肅王府找我不是說要把沁兒趕走嗎,怎麼現在不見她人了,莫非已經被你們一家子趕出去?”

帝瑾宸,“……”

懂了,明白了!

這人今晚就是來搞事情的!

偏偏一直在哪壺不開提哪壺!

藍邪似乎覺得逗情敵的兒子很有意思,眼角笑紋都深了些,“護國公主來北辰國也有兩日了,本王瞧著還是儘快入宮面聖定下婚期為好,不然……”

嗖——

一道疾風從主座方向飛出。

毫不客氣的朝藍邪面門扔來,打斷了他的話。

帝北爍似笑非笑,語氣陰惻惻,“肅王姍姍來遲,還未罰酒三杯,今晚本王與傾傾都無什麼要事,不如陪我們夫妻喝上幾壺如何?”

話音剛落,帝瑾宸突然撫額,眼皮不停地跳。

看著在場眾人變化莫測的臉色,神靈低聲問道,“爍王這話有什麼問題嗎?”

“……”

有問題,大有問題。

父王,您是認真的嗎?

帝瑾宸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父王什麼都好,就是不太能飲酒,大抵三杯就會醉倒,不過這些年與母妃日日對飲,酒量也提高了不少,但……絕不可能喝的過藍叔叔。”

神靈聞言,點了點頭。

其實,她覺得他們一家人的相處模式倒也挺有趣。

這麼一想,神靈突然問道,“那日我孃親留下的的遺物與世子玉佩相融,不知世子可否借玉佩一用?”

倒不是現在打算趁機封印天玄璽,而是事關身世。

哪怕無一絲親情在心,她也應該聽從亡母遺命,去尋常真正的家人。

玉佩?

不提帝瑾宸也差點忘了。

他從袖中拿出天玄璽,沒有任何猶豫遞了過去,“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途徑可以去尋找,不過,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

“嗯,多謝。”

家宴持續的時間並不久。

因為帝北爍很快就喝倒了,不得已,玉傾城只能帶他回屋休息。

良辰美月,帝瑾宸也難得有機會可以與佳人單獨相處。

二人走在長廊中。

因為爍王府遍地都種有紅梅,所以微風掃過,縷縷清香沁人心脾。

“我聽少殊說,昨日白澤與七七的龜打了一架?”

“嗯。”

“這倒有意思,莫非那龜也不是尋常烏龜?”

帝瑾宸的隨口一問,卻讓身後飄著的幽宴頭皮一麻。

咋肥四,這龍吟劍和天玄璽都現世了,怎麼玄武大人還不表明身份!

大約是太緊張了,心裡想著想著就不自主的唸叨了出聲。

聽得一清二楚的帝瑾宸斂眉,“玄武大人?莫非他還真是傳說中的神獸不成?”

幽宴欲哭無淚。

在那雙幽冷的鳳眸凝視下,只能顫顫道,“世子,小鬼不敢瞎說,不過也不敢多說,您要是有什麼疑問不如親自去問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