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現在的生活條件真是非常好了,我家裡都挺好的,謝謝董事長。”舒曉蓮這樣的回答就是意味著結束這方面交談,蘇堯塵更加確信這個看似平凡的女人背後必定有非同尋常的經歷。

蘇堯塵喜歡不尋常。

“我下週需要去M國洽談公司商業運作方面的事務,希望你能作為我的特別助理和我一起去M國。”蘇堯塵灼灼的眼光盯著舒曉蓮的反應。

舒曉蓮確實有些吃驚地愣了一下,她的目光和蘇堯塵的目光相遇,仿若幽深的潭水底下閃動著幽動的光。

蘇堯塵衝著她微笑著點了點頭,周身散發著讓人信服的氣場。舒曉蓮深感她面前的這個人一定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這種複雜的城府是她這樣簡單的人所不能瞭解的,但有一件事情她非常確定,那就是她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錢,而這個男人可以給她。

“好的,董事長,您有什麼需要交代和安排的您先告訴我,我好抓緊準備,好嗎?”

“好!明天一早你先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把行程計劃表給你。”蘇堯塵面容散發的笑意仿若春日的暖陽,照耀在這方狹窄的居室裡。舒曉蓮感到了似曾相識而又久別重逢的溫暖,那是她有生以來捨命追尋的“歸屬感”。

舒曉蓮心中的這份珍貴的“歸屬感”早已經深深紮根在那個遙遠的地方,那是存在於這座繁華都市之外遙遠的一隅,一個名叫“凡城”的地方。“凡城”顧名思義,是一座承載著平凡人生存氣息的城市,特別是那裡的貧窮和落後註定著在這方地域裡必定會生出種種不同尋常的故事。

凡城——一個充滿煙火氣息的城鎮。寒冬凜冽的晚上,在凡城西南方一個叫作“西四嶺”的窮鄉僻壤,相傳西四嶺的當年有名的四駝嶺峰上常年蝸居著幾撮打家劫舍的土匪窩,也是從那時起這個窮疙瘩地有了它的名字。

在陰寒溼冷的氣候裡,一排排破敗的房舍像是暗夜的黑影子,屋簷上的冰凌像一根根閃著銀光的利刃出沒在沉霧迷茫的夜裡。冰凍的街面上沒有人跡,各家都躲在暖和和的屋子裡,或圍坐在燒火的暖炕上一起話著家常。

在一個黑暗的拐角處有一個人影愈來愈清晰,彷彿從暗影裡生出的光芒,天上的月光對映在滿街的冰面上,像是月亮沉在了人間。這是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的名字叫“容景”。

他剛剛從十幾公里外的清涼庵回到西四嶺,一身寒霜下隻影孤單地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地界,四周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整整五年的時間,“五年”一個尷尬的時間段,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短”是對於生活常規下按部就班的生存者而言的;“長”是對於像他這樣的人,“五年”足可以改變一生的軌跡。面前這所寂靜的房舍,曾經的煙火氣如今已經成為昨日煙雲,花自飄零水自流,此刻容景的內心像被刀割般的難受。

自從他傷人入獄後,孤苦伶仃的曉蓮為了活命竟然藏在清涼庵剃度出家做了尼姑,如今清涼庵已經荒廢沒了人煙,曉蓮的蹤跡已無人知曉。

他推門進去,劃亮一根火柴,看見桌角邊放著一盞蠟油婆娑的蠟燭,點亮蠟燭後一室瑩然,映照著他頎長的身影。房內的佈局雖然簡陋,但是物品歸置整齊,上面蒙上一層厚厚的灰塵,容景站在這間屋子裡手中雖然握著房門鑰匙,但是此時的他一分鐘都不想待在這裡,他的心內猶如烈焰焚燒,他必須儘快找到曉蓮,不然他相信自己將會瘋掉。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容景的面容在月光下清晰浮現,這是一張彰顯男性力量卻又充滿純真的容顏,咖色的面板和健勁的身形在月夜下彷彿散發著迷人的味道。一雙猶如沉水幽譚的眼睛讓人一見心生愛慕之情,但是此時的他滿面滄桑,容顏憔悴。他吹滅蠟燭,神情黯然地走出屋子,在他鎖上門鎖的那一瞬間,透過窗戶仍然看到屋內熄滅的蠟燭上嫋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