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

“碧珠,你說父皇會同意嗎?”蕭谷雪一雙明眸楚楚瑩瑩地盯著燭光出神。

碧珠當然知道公主的心思,勸慰道:“國王一定會尊重公主的意願,他這麼疼您,絕不會忍心讓公主受半點委屈的。”

風吹簾動,鳳儀殿內燭火漸滅,暗影婆娑浮動在寂靜的殿內,也浮動在夜不能寐的蕭谷雪心上。

“他會來嗎?如果不來,我該怎樣向父皇表明心跡?”種種疑慮攪亂了自己無法再平靜的心湖。

她吹了一夜的風,第二天就病倒了。蕭伯南疾言厲色地訓斥了鳳儀殿的宮人,眾人嚇得跪在地上渾身哆嗦。如若不是因為公主被他們服侍慣了,時下正是用人之際,一眾宮人才倖免苦刑,只有將功補罪,盡心竭力照顧公主。

初夏的御花園各類花種爭奇鬥豔,蝴蝶飛繞,沁香撲鼻,亭臺樓宇飛簷瀑布,湍湍的水流聲中一排仙鶴輕點水面昂首悠然地漫步在溪流旁。

病體初愈的蕭谷雪坐在一片桃花林下,飛舞的桃花瓣迎風迴旋繽紛然然簌簌而下。碧珠關切地勸慰道:“公主,別在風口處坐太久,小心風吹了頭,公主,咱們回去吧。”

蕭谷雪的一場病讓本就窈窕的身姿更顯瘦弱,她晶亮的雙眸裡落寞神情更顯楚楚動人。原本橫刀立馬、颯爽英姿的蘭卿公主如今已無往日神采,變得患得患失,病容的小臉顯得整個人蔫蔫的。

自從離開南宮少卿已經半年有餘,至今他根本沒有前來南越國提親,也沒有絲毫訊息。什麼事情也提不起蕭谷雪的興趣,原本好奇心重,做事興致勃勃,衝勁十足的她彷彿變了一個人,整日的落落寡歡,沉默不語。蕭伯南已經委婉推辭了車越國王子的求親,可是他的寶貝女兒仍舊柔腸百結,你一問深了她就一雙淚目望著你,讓蕭伯南十分著急。

而這邊的南宮少卿一心整頓朝綱,發展軍工業,這次的叛亂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鐘,唯有自強才能立於不敗之地。而對於給蕭谷雪的承諾早已無暇顧及,每當夜闌深靜時這份思念一旦湧起,立馬被河山待整,拓展疆域的野心死死地掩蓋而去。

蕭谷雪的相思病症無人敢明說,畢竟對於皇族中未婚女子的名譽誰也不敢挑釁。而蕭伯南閱人無數,經對她身邊人的審問,他早已瞭如指掌,看著自己的女兒為情所困,日益消瘦,他決定出兵討伐青蠖族。因為他明白大到國與國的交往,小到人與人的關係,平衡技術至關重要,如若想手握話語權,實力就是競爭的鐵拳。

青蠖族接到急報,南越國軍大軍壓境,南宮少卿決定御駕親征,他一身鎧甲戎裝站立在烽火臺上,眼前江山如畫,他雄徵四野的雄心開始了。

南宮少卿早已練兵多日,南越國不來,他也要打過去,踏平了南越版圖向南再擴張將是一馬平川,無人匹敵了。

雙方陣營駐紮在茫水兩側,晨起的曙光綻放在天際時,他們已經旌旗獵獵,戰鼓雷鳴,排兵佈陣嚴整以待。

茫水河畔,刀光劍影,戰馬嘶吼,雙方大軍由最初的相持不下,到今日南越國軍漸處下風。畢竟青蠖族屬遊牧民族,常年厲兵秣馬,馬上征戰兵精糧足有備而來。而南越國主年事已高,常年處於平和無戰的局面,只一年前一場戰事也是南宮少卿的迂迴之計,今次出征實屬蕭伯南意氣用事,征戰急迫備戰不足。交戰三日後死傷無數,戰事急轉直下,他率領殘兵敗勇退至背龍山谷,兵敗局勢已難以扭轉。

蕭伯南後背胛骨處中了一箭,軍醫齊圍在他身旁,烈焰燒熟刀刃,金槍藥粉敷在傷口邊緣,恭敬道:“主上,您要忍一忍,屬下已做好拔下斷箭的準備了,您準備好了嗎?”

“拔!”蕭伯南鎮靜的眼眸下厲聲命令道。

陸子昂一身狼狽地守在蕭伯南身旁,他身上諸多戰瘡根本無暇顧及,一臉擔憂地服侍在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