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堯泰然自若地看著對面坐著的溫克凡,對方也是一臉篤定地瞅著他,雙方周圍彷彿有無形的磁場在彼此做著無形的戰鬥。
“瀟瀟在哪裡?”秦堯問道。
“哈哈——秦堯呀秦堯,你犯了催眠師的大忌,你竟然動了真情,你可知我們學習催眠的第一課就是摒棄掉個人情感,你的深情只能將自己打入無底的深淵。”
秦堯不作理會,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一雙眼睛沒有離開溫克凡分毫,如九天寒霜般的聲音道“我再問你一遍,瀟瀟在哪兒?”
話音剛落,溫克凡不知動了什麼關巧,只見他身後一面垂地的帷幔轟然墜落向地面,一個烏漆的鐵籠子出現在秦堯的眼前,裡面關著慘不忍睹的季瀟瀟。她渾身是血,嘴巴被布勒住,整個人一動不動地趴在籠子底部,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前方,那隻斷肢無情地袒露在秦堯的視線裡。
秦堯感覺一陣眩暈,他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跪倒在鐵籠前,呼喚著季瀟瀟:“瀟瀟,你怎麼樣?我是秦堯,你看看我,讓我知道你還活著!”
季瀟瀟漸漸有了動靜,她的眼珠轉動著看向秦堯,接著嘴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淚水在她的眼睛裡閃動著光。
“別怕,瀟瀟,別怕,我,我這就帶你回家,帶你回家。”秦堯使盡全力掰動著門鎖,嘴裡語無倫次地說著話,門鎖在他手中翻滾著不見一絲鬆動。
“啊——”他突然發出一聲怒吼,甩開門鎖撲向身後的溫克凡,他恨不得殺死他,這個魔鬼加註在季瀟瀟身上的殘忍被大卸八塊也是死有餘辜!
“你個混蛋,你去死吧——”秦堯狠命地掐住溫克凡的脖子,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透著狠厲的雙眸因為憤怒佈滿赫人的紅血絲,他一定要掐死他!一定要!
溫克凡竟然不作反抗地回視著他,脖頸處傳來憋悶的窒息感對溫克凡產生一種特殊的興奮。時間在彼此之間濃重的呼吸聲中慢慢流逝,直到溫克凡雙眼翻白,秦堯感覺手脖痠軟,他手中的力度緩緩減弱。溫克凡的氣道里灌入絲絲新鮮空氣,經過激烈的一陣嗆咳後,他又恢復了一臉的戲謔表情。溫克凡深深瞭解到這場心裡博弈才剛剛開始,秦堯不敢就此殺了他,不然的話季瀟瀟也會把命送掉,就如“施蠱者死了中蠱者的命也活不了”。
他瞧見秦堯複雜而難受的目光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殺我就如我十三年前捨不得殺你一樣,還記得那間你無法逃脫的密室嗎?如果不是秦明山在最後關口破解了那套紫金密碼,你就會悶死在那間屋子裡。你以為自己的獲救是因為你父親殫精竭慮,技高一籌的功勞嗎?錯!其實是我們青蠖教不捨浪費你命裡的天賦靈力,沒有下必殺之術,為你留了一線生機。”
“呸!無恥之徒!”秦堯眼膜充血恨恨道。
“仇恨會讓你喪失理智,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就會明白我的意思。秦明山不識時務最後落得個活活累死暴屍荒野的下場,當你找到渾身被蟻蟲食咬的屍體時,你一定恨死我們了,憤怒掩蓋了事情的真相,所以至今你仍舊沒有找到真正的仇人。現在,我勸你可千萬不要重蹈覆轍啊!”
是啊,自己現在就算把面前的人生吞活剝了,父親死亡的真相也就徹底斷掉了線索,季瀟瀟受到的精神控制就像斷線的風箏最終會發狂而死,所以秦堯就算承受錐心之恨也要忍耐。
想到這些他反倒平靜下來了,他轉身走到季瀟瀟身旁,蹲下身子將手伸進鐵籠安撫著驚恐的季瀟瀟。從前只要秦堯溫柔地將手掌撫摸著季瀟瀟的頭部,季瀟瀟緊張的情緒就會立馬緩解,簡直比靈丹妙藥還要管用。此時也是一樣,秦堯撫摸著季瀟瀟的頭部,同時嘴裡面喃喃念著:“你來到了一片水流潺潺的小溪邊,你脫掉鞋襪將腳伸進水裡,流動的溪水涼涼地滑過你的腳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