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堯捂著自己的胸口,突兀的心跳加速讓他呼吸急促而又頭暈目眩,這些年來他一直前行在救治別人和治癒自己的路上。為什麼?作為一名資深心理師,他秦堯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是啊,這些年他一直秉承父親未竟的事業,就是把”意念搏擊術“發揚光大。
而自己就在十三歲生日那一天,被瘋癲的溫嶺南劫了去,在他幼年的心靈上種下了”離奴蠱“——一種相當於終身受制於人的魔咒。
秦堯望著手中的銀質懷錶,當年父親命懸一線時對他的忠告再一次浮現在他的耳邊,”堯堯,你一定要變得堅強,你的命運不允許你安居一隅,過著泯然眾人矣的生活......孩子,烽火在戰鼓中燃燒,你絕不能讓任何不屬於自我的意念控制自己啊!這是爸爸對你最後的忠告!“
\"爸爸,你別走,別走——“秦堯從恍惚中驚醒,伸手想抓住遠走的父親。當他滿臉汗水地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趴在辦公桌上,暮色漸漸爬上落地窗,室內一片黯然。
秦堯擦了擦汗水,深深吐了一口氣,拿起手邊的一杯水”咕嘟嘟”一飲而盡。他站起身關上寫字燈,走出了辦公室。整棟樓上一片死寂,沒有一絲人煙,秦堯看了看手錶——今天是週末。
他像往常一樣晚上七點整驅車前往一處名為“清澄園”的餐飲店去買季瀟瀟最愛吃的幹拌餛飩,途徑清河高架駛過新大橋,沿此徑直向南大約500米處就到了。
厚厚的雲層覆蓋著黑壓壓的天空,秦堯透過車窗看著窗外燈光旖旎的街景,一種熟悉的歸屬感襲上心頭,記得還是小時候自己坐在爸爸車子後座,張開雙臂盡情享受著夜風吹拂,那種感覺一直是秦堯多年來矢志不渝追尋的情感歸屬。
過橋後,沒多會兒就到“清澄園“,秦堯停下車走上園前的臺階,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喂,堯哥,你今晚幾點過來?”是季瀟瀟怯怯的聲音。
“瀟瀟,我買好清澄園的餛飩馬上就去醫院,你等著我。”
“好的,堯哥,我等你,路上小心。”
“好。”秦堯結束通話電話,快步走進園內。
園內吃飯的人很多,每個餐桌上都坐上了顧客,秦堯擠進人群排上了快餐飲的隊伍,隊伍還挺長,這家餐飲店生意很好。
溫克凡從那排藍色櫃檯旁走過,目光如炬地望向取餐隊伍,秦堯忽然感覺如芒在背,他轉過頭看去,正巧兩人的目光相交,秦堯先是一愣,溫克凡隨即投給了他一個鬼魅的微笑。
“先生,您的餛飩,先生——”秦堯回過神,隨意拿起包好的餛飩,一雙眼睛卻緊緊盯著溫克凡出走的方向,箭步飛奔而去。
街燈投下的光暈照著在此休憩的人們的身上,一團祥和,秦堯氣喘吁吁地停在街燈的另一角,溫克凡站在這個角落等著他。
“秦先生,我們又見面了。”溫克凡不緊不慢的語氣,在秦堯聽來就是宣戰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