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後,父女倆回到了家中,此事這才告一段落,這無端的牢獄之災,讓李幽鬱悶極了......

這天,縣太爺劉玉輔在家中設宴,請李幽一家人吃酒。

縣衙,劉縣令府邸。

飯桌上八葷八素,杯碗羅列乾淨整潔,雖然不是山珍海味,但能看出主人家是花了心思的。

身材幹瘦的劉縣令坐在上手位,穿了一身素衣長褂,臉上皺紋堆壘,滿面春風。

李幽這才注意到,這縣令家似乎沒有女主人。

“老李,今天這是家宴,不要拘束,以後都是自家人,這酒宴嘛,一來是給你們父女壓壓驚,二來嘛,兩個孩子的婚事咱們是不是該把日子定下來?”

聽罷,李幽臉都綠了,差點當場掀了桌子,脫口而出:

“不行,我反對!”

此話一出,原本熱熱鬧鬧的飯桌上頓時鴉雀無聲,全都直愣愣的看著李幽,腦子女人也開始瘋狂的哭鬧。

“孩子,你這是何意?”劉縣令首先反應過來。

“額......,俗話說,好男兒志在四方,我覺得劉公子要是還算是個男人,就應該以學業為重?至少先考個狀元榜眼什麼的,對吧?”李幽搜腸刮肚,終於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話音剛落,卻見劉元年嘴角抽搐,臉上變顏變色。

“閨女別胡鬧,狀元榜眼,全國三年才出一個人,我們這裡十幾年都沒出過這樣的大才,這不是為難人家嗎?”李通趕緊拉了拉閨女的衣袖說道。

此刻,劉縣令也是臉色鐵青,低頭不語,場面一度尷尬到摳腳趾。

半晌,卻見一旁呆若木雞的劉元年徐徐起身,表情肅然,朝著李幽拱了拱手說道:

“姑娘一語驚醒夢中人,慚愧慚愧......我劉元年發誓,今生若不登科三甲,絕不提和姑娘的婚事。”

“劉公子,你別和她一般見識,你們是不是鬧什麼彆扭了?坐下來好好談談,年輕人小打小鬧正常,正常,別拿婚事當兒戲呀。”大娘急忙圓場。

還沒等李幽說話,劉元年卻先開口:

“大娘,李姑娘說得對,枉我飽讀史書,卻只想兒女情長,實在是汗顏,我意已決,還望三位長輩做個見證。”

“哥,你瘋了吧!別說考狀元,能考個進士都要祖墳冒青煙。”劉元秋急忙阻攔道。

此刻,李幽心裡卻樂開了花,心想,‘傻小子中計了吧?想睡我,沒門兒!’

“既然我兒有此雄心壯志,為父也不再說些什麼,也好,這也是姑娘對你的鞭策,你好好努力,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番良苦用心。”劉縣令嘆了口氣。

“爹,為了李姑娘,我願十年寒窗,把羊氈坐透,鐵硯磨穿,功名不濟,誓不娶妻。”劉元年表情堅定,目光中似乎有火焰燃燒。

“劉公子,是條漢子,就這麼定了,來,我敬你一杯!”

李幽一把抄起桌上酒杯,咕咚一聲嚥了下去,生怕他反悔。

心想,“小樣兒,我還不信你家祖墳能冒兩回青煙!”

......

李家宅院,前堂。

李通老兩口正襟危坐,看著站在面前的李幽一言不發。

半晌,大娘這才徐徐開口:

“閨女,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看上別人了?”

“大娘,您老想多了,我就是純純的想激勵劉公子一下。

年青人應該有遠大的抱負,明知不可能,卻偏向虎山行,這才是爺們兒,對吧?整天泡在詩社,能有什麼出息?”李幽手舞足蹈,侃侃而談。

“簡直胡鬧!一個姑娘家,不靠男人,以後你吃什麼?穿什麼?”李通氣得臉通紅。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