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劉元年手提一壺清酒,半躺在椅子上,三本道德經墊著他的腳後跟。

書案上,剛沐浴更衣的李幽,半露香肩,與他相對而坐。

一口酒含在嘴裡還未嚥下,卻見劉元年湊上前來,把嘴接在了李幽下巴下面,滿臉期待。

李幽驚疑,隨即明白了過來。

紅唇微張,一股帶著她唇齒香的酒,如絲線般不偏不倚滴入了劉元年的口中。

“妙,人間極品!”劉元年半含著酒,仔細的品味著,久久不願嚥下去。

“你這貨,可真會玩兒!”李幽搖了搖頭。

“幽幽,答應我,以後別再幹那麼危險的事了。”

“放心,我命硬著呢。”說著,和劉元年碰了一杯。

一口飲罷,劉元年這才開口問道:

“幽幽,我不明白,為什麼秦大嬸會死在船上?難道乞活會允許你帶僕從跟隨?”

“她是乞活會的人,來接我入會,刀劍無眼,只是可惜了她的一身官場本事。”

李幽說著,兩滴清淚滑落,人是她讓殺的不假,但傷心難受也是真的,那個女人跟了她好多年,說是親人也不為過。

“你把她當成親人看待我理解,別難過,我會將她厚葬的。”

劉元年有些不知所措,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幽流淚。

小兩口猜拳行酒,快意豪放,很快就有了朦朧醉意,迷迷亂亂之間,竟在聖賢之所行了周公之禮。

......

讓李幽擔心的是,武南城中竟無半點乞活會的訊息。

刺客團最擅長的就是隱忍,哪怕自已的頭子被殺,似乎也絲毫影響不了他們的節奏。

這,才是最可怕的!

李幽明白,報復遲早一天會來,但會不會落在自已頭上不好說,她不太相信手眼通天的乞活會,會查不出幕後真兇。

至於自已這個野生的公主,她倒是並沒有太在意,和改朝換代比起來,自已這條小命不值一提,她那皇帝老爹永遠也不會承認她。

很快,雷芳便回到了京城。

太子府,御花園中。

一箭洞穿數丈開外的靶子假人後,太子爺緩緩收了弓弦。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聞言,一旁躬身而立的雷芳輕輕點了點頭。

見此,太子揮了揮手,所有下人隨即緩步而出。

雷芳微微抬頭,卻見不遠處假山之上,半躺著一個濃妝豔抹的絕色美女,手中把玩這三柄烏黑髮亮的飛刃,正悠閒的曬著太陽,似乎這太子府只是她家菜園子一般。

“那個女人還活著嗎?”太子低聲問著。

“回太子,她,她死了,估計是乞活會的人乾的。”雷芳說著,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

聽罷,太子再次搭弓扣箭,一箭狠狠洞穿了靶子的心臟。

“也好,死了倒也省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說著,把弓箭遞給了雷芳,見罷,雷芳急忙擺手推辭。

“不過此番能用她引出寧王的孽種,也算是死得不虧,這小子,留在世上終究是個隱患,你幹得不錯,下去吧。”太子說著,拍了拍雷芳的肩膀。

“多謝太子誇讚。”

說著,雷芳頓時如釋重負,倒退著躬身離開。

眼見雷芳走遠,那假山上的女人一個飛遁,飄然而至,蜻蜓點水般落在了太子的身邊。

“主子,那女人果然是你親孃嗎?”

太子一把摟過她的腰肢,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說道:

“不錯,當日我見她遠遠的看見本王,臉色似乎不太對勁,又觀她眉宇之間竟然和本王頗有幾分相似,於是派人暗中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