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枯黃的麥地旁邊,楊知府和幾個官員望著這一片赤地指指點點,正交談著什麼。

不遠處,李幽和韓章靜靜的站立一旁等待著幾人交談結束。

大約半個多時辰後,那幾個官員這才躬身散去,留在最後的魏主簿拱手和楊知府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楊知府似乎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等待他的李幽和韓章。

隨即,打發走了魏主簿,朝著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近前來。

一番客套後,楊知府笑容可掬的說道:

“李大當家的,你可是我們這裡的大紅人啊,免費給居民供應泉水,良心商人,等這荒旱過了,我一定好好表彰一下你。”

“大人過獎了,只不過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慚愧慚愧。”李幽急忙回應道,偷眼觀瞧,絲毫看不出這楊知府對她有一點不滿的樣子。

眼看楊知府左一句右一句,就是不提他孫子的事,李幽心頭咯噔一下,知道此事八成無解,索性硬著頭皮問道:

“大人,其實今天我是特意來給您老賠禮道歉的。”

此話一出,楊知府愣了,隨即問道:

“此話怎講?”

“回大人,那天小女子在臨街酒樓偶遇了令孫,我那該死的手下人,誤把他當登徒浪子打了一頓,小女子聞聽此事,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知楊公子傷勢如何,這才特來道歉。”李幽言辭懇切,還擠出了幾滴淚花。

“哦,原來是此事,姑娘莫哭,老夫尚能分清善惡,我那孫兒咎由自取,活該的,打得好,雖然下手確實重了些,但姑娘你沒錯。”楊知府說著,把頭轉向了一邊,似乎著急離開。

“不不不,我誠心誠意的道歉,還請大人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見識。”李幽忙回應道,知道這老傢伙根本沒有打算放過自己的意思。

眼見事情陷入了僵局,韓章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小心翼翼的問道:

“大人,這泡麵供應,我妹她做得剛順手,您看......”

“李姑娘畢竟是個女人家,還是不要太操勞,找些幹練的人來分擔一下也是件好事,再說生意嘛,一家獨大往往最後都會出問題,老夫這也是防範於未然。”

說罷,還沒等韓章再開口,楊知府就在兩個僕從的領路下揚長而去......

途中,韓章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一臉失落的李幽說道:

“小妹,這泡麵生意我就悉數還給你了,我這邊還有十來家綢緞行,萬不能被牽連,我退出,至於場地,我就當租給你了,不要怪為兄心狠,商海就是這般如此,浮浮沉沉,如履薄冰。”

說著,韓章拍了拍李幽的肩膀,轉身離開。

......

書房內,李幽瘋狂的砸著桌椅板凳,發洩著心中的怒火。

看著眼前這個身材嬌小的女人,發起瘋來竟然像野獸般狂暴,劉元年和阿慧嚇壞了,躲在角落裡一言不發。

“東家,切不可方寸大亂!”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秦如是緩緩而出,慢慢來到李幽面前,一把緊緊抓住她高舉花盆,正要狠狠砸下去的血手。

李幽轉回頭,一雙美目中竟有騰騰殺意,直到看見秦如是那秋波一般平靜的眸子,竟莫名的感到了一種安全感。

“此事不一定就是死局,如果東家肯跋山涉水去一趟七百里外的臥牛山,興許還有一線生機。”秦如是一邊說著,一邊撕下衣服給李幽包紮手上的傷口。

“此話怎講?”

“限州鳴沙縣旁,有一座名叫臥牛的大山,山中隱居著一個老者,名叫雷馳,本是柱國上將軍,卸甲歸田後,隱居在了此山中。”秦如是一邊說著,一邊檢查著李幽另外一隻手的傷勢。

“一個隱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