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自言名叫大塔,也是那村子裡的村民,村子名叫小桑,裡面多為半耕半種的漁戶。
馬車跟著大塔沿著泥濘的道路行了大約半個時辰,天色越來越暗,雨卻似乎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這讓李幽有些擔心,那幾個漢子明天到底能不能修好碼頭。
看了看初七露出來的肚臍眼,李幽踢了踢臉朝窗外的王鐵,想讓她給這傢伙搭件衣裳,這丫頭,跟自已久了,似乎越來越懶。
踢了兩下,這丫頭完全不為所動,好像窗外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她。
見她這樣,李幽索性也探頭出來觀望。
卻見那滂沱的大雨中,河邊,幾個條黑影若隱若現,似乎在忙碌著什麼。
“什麼情況啊?你們村都喜歡下雨天做事嗎?”李幽問道。
聽罷,漢子無奈的搖頭苦笑。
“小姐,沒有辦法啊,此河名叫潘水,常常氾濫成災,本來已經消停了好幾年,這兩年不知怎麼了,又氾濫了。”
聞言,李幽聽得一頭霧水。
“所以呢?”
“所以,村裡的三花神婆才會冒雨做法,希望能平息河水氾濫。”漢子說著,目光看向了河邊。
李幽聽罷,心頭暗罵,看來課本里面西門豹淹死神婆的事一點不假,這些老迷信,多淹死幾個才好。
馬車沒行多遠,輪子忽然陷進了深深的泥濘中,動彈不得。
見罷,老陳慢慢悠悠的下了車,只是輕輕一拽,那千鈞之重的車架竟然一下就被拉了出來,把那漢子驚得目瞪口呆。
只是,那木質的車輪,經過老陳這麼一拽,一下斷成了兩半,瞬間成了獨輪。
頓時,李幽一臉黑線,真是人若不順,喝涼水都塞牙。
“夫人,我不是故意的。”老陳撓頭低語著,頗有些不好意思。
“你!好吧,現在怎麼辦?”李幽問道。
“東家,我會修車,我以前押鏢時就常常碰到這事,我來吧。”刀疤臉自告奮勇,從車裡拿了幾件工具後就淋著雨水蹲到了車下。
眼見他搗鼓了半天無果,李幽實在是悶得慌,抬頭望去,卻見不遠處,那幾個黑乎乎的人影咿咿呀呀的念著什麼經文,正從河裡往外拖著什麼東西。
李幽打眼一看,恍惚間,好像是一根巨大的黑色木頭。
“那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陰沉木嗎?”李幽低語。
半蹲在刀疤旁邊打下手的漢子聽罷,頭也不抬的說道:
“不是,那是棺材!”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啊!從河裡拖棺材,這是要水葬嗎?”李幽驚呼,眯眼望去。
果然,那朦朦朧朧之間,那黑乎乎的木頭果真是一口棺材的模樣。
“走,老陳,咱們去看看稀奇。”說罷,便把熟睡的劉幼萱交給了王鐵。
不想,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的初七,一把拽住李幽的裙子央求道:
“幽姐,我也要看棺材。”
......
潘水,地上河,兩邊千里良田,只是水患讓人苦惱。
滿是淤泥的河邊,一個全身破破爛爛帶著斗笠的老邁神婆,正一邊朝雨中揮灑紙錢,一邊口中高聲吟唱著奇怪的咒語。
幾個身披蓑衣的村民,冒著傾盆大雨,在神婆的指揮下,正用一根鏽跡斑斑的鐵索,賣力的把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從河裡拖出。
神婆身後,李幽手牽初七,打著一把油紙傘,和老陳一起靜悄悄的觀摩著這一詭異的場景,不敢貿然打斷。
可能是雨聲太大,或者神婆太老的緣故,她似乎並未發現身後湊熱鬧的三人組,仍然自顧自的指揮著村民拉棺。
待那黑棺完全停靠上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