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勘察和詢問,最後仵作得出結論,這方鐵是死後才被掛在了雲來酒樓。

做完了口供,縣太爺並沒有做過多的盤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身為一任知縣,他還不至於如此糊塗。

可是,雲來酒樓卻因此被停業整頓十日,這讓李幽鬱悶極了,十天,足以改變很多人的消費習慣,這對酒樓生意影響不小。

捕快們也沒閒著,很快就傳喚了和雲來酒樓有競爭關係的幾家酒樓掌櫃,但最終也是不了了之......

賦閒在家,李幽忍不住的長吁短嘆,身為宅男的他,其實還有個讓人無法理解的小小夢想。

就是有一天可以有一家自己的買賣,哪怕很小,只要裡面熱熱鬧鬧,人來人往就好......

穿越的這些日子,其實他還蠻受用的,每天忙忙碌碌,為了一點雞毛蒜皮吵吵鬧鬧,讓他感覺自己真實的在活著。

在家呆了好幾天,李幽越想越不對,總感覺這事兒十有八九是街東頭那家連升酒樓搞的鬼,能和自己有最直接利益衝突的就是他們。

街東頭,連升酒樓。

此樓上下三層,佈局和雲來酒樓頗有些相似,掌櫃胡慶是個三十多歲,長著一顆齙牙的矮胖男人。

此刻,胡掌櫃正站在二樓拐角處,手扶欄杆,伸著脖子往下看。

“雲來酒樓的少掌櫃,這丫頭怎麼來了?”望著樓下一邊吃飯一邊和夥計攀談的李幽,胡慶眉頭緊鎖,急忙下了樓。

“哎喲,這不是李掌櫃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胡慶人還沒到遠遠的就喊著,隨即夥計非常識趣的轉身幹活去了。

“胡掌櫃有禮,我這不是餓了嗎,過來吃口飯,您知道的,我那邊......”李幽回道,上下看了看胡慶,感覺這傢伙就是那種影視劇裡活脫脫的奸商形象。

“哦,明白明白,咱兩家生意相同,都說同行是冤家,我卻以為互幫互助才是經營之道,您說呢?”

胡慶一邊說著,一邊偷眼在李幽身上打量著,心中不由得驚歎此女的美貌,心想,單是這張臉蛋兒,我的生意就要被搶一半。

“雖說我朝以武立國,民風開化,但我一個女人家,拋頭露面還是多有不便,還望胡掌櫃以後多多照應。”

來了到這個世界一年多了,李幽也漸漸學會了他們的交流方式,把這客套話說得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應該的應該的,前天還有衙門差人找我問話來著,聽說那吊死鬼是個瞎子,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要這樣嚇唬一個女人,造孽呀......“胡慶咬牙切齒的說著,頗有些憤憤不平。

“什麼?瞎子!”旁邊不遠處,一個醉漢不合時宜的搭話道。

“我知道他,方瞎子對不對?”

聽罷,李幽急忙上前問道:

“你知道他?”

“知道,知道,每天都來這裡喝酒嘛,胡掌櫃的怎麼了?人家好歹也算是常客,你咋能說得不認識一樣呢?我就老勸他呀別喝酒,喝酒多傷身啊,啊,你說對吧......”醉漢絮絮叨叨,好像開啟了話匣子。

“不對,他每天喝酒都是去我雲來酒樓啊!”李幽疑惑的問道。

“哎,這傢伙可是個十足的酒懵子,一天喝三頓,早上喝張記酒家,中午喝連升酒樓,下午才去你們雲來。”醉漢說道。

此話一出,李幽驚得下巴頦差點掉地上,再偷眼觀瞧胡慶的反應,卻見這傢伙臉色有點難看,隨即恍然大悟一般說道:

“哦,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對對對,只怪我這客人太雜,真沒注意到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方瞎子喝酒從不賒賬,可惜可惜......”醉漢說著,竟然倒頭打起了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