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幽的控訴,幾個御醫都有些震驚,那老御醫雙手倒背,在臥房中來回踱著步,半晌這才開口說道:

“看來這是有人想要致七王爺於死地,此間已經有京城的勢力滲透,楊大人,你可要小心了,若是王爺有什麼閃失......”

聽罷,楊知府頓時有些惶恐,頭上冷汗直流:

“都怪本府管束不力,幾位醫官,你們先忙,我這就去把那廝擒來。”說罷,匆匆和幾個御醫告辭後快步退出了臥房。

待楊知府離開,那白畫眉從李幽胸前一下飛到了七王爺的額頭上,不停的在他頭上蹭著,顯得極為有靈性。

“這是?......”一個御醫疑惑道。

“回御醫,這是我們家王爺的小寵,名叫雪奴兒,失蹤了多日,我們以為它跑了了呢,原來是跟著這位姑娘出去玩兒了。”七王爺床邊,一個丫鬟驚訝的回應道。

和前次一樣,服下了以李幽髮絲灰為引的湯藥後,又在李幽不停的呼喚聲中,那七王爺再次有了生機。

甚至一隻手還能慢慢的在李幽大腿上摸來摸去,口中不堪入耳的夢話說個不停,看上去像極了一條發春的牲口。

這讓李幽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但眾目睽睽之下,李幽只好皮笑肉不笑的任他揩油,場中眾人一度尷尬得直摳腳趾。

“齊御醫,是否可以現在就給王爺安魂?以免夜長夢多。”老御醫紅著老臉問道,那胖胖的老御醫聽罷,急忙擺手:

“萬萬不可,王爺的身體陽氣潰散嚴重,還需再恢復幾天,現在要是強行安魂,只會弄巧成拙,魂不附體。”

緩了緩,那胖御醫又說道:

“眼下最麻煩的是,我已經開陰眼看過了,王爺的魂魄好像根本不在這個房間裡,即便是到時候王爺能恢復陽氣,魂魄不在身邊,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

此話一出,幾個御醫頓時垂頭喪氣,似乎都嚴重低估了這相思頑疾的麻煩。

......

李幽宅院,書房內。

聽完李幽的講述,劉元年感覺有些不可思議,驚呼道:

“魏主簿這也太膽大了吧?那可是天子的兒子!”

“大當家的,我覺得這事絕不可能是魏主簿一人操辦。”旁邊,秦如是插話道。

“哦,怎麼說?”

“他一個小小的主簿,絕不可能如此枉為,這府衙內,或許還藏著一條更大的魚。”

聽罷,李幽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煞白,和秦如是不約而同的說道:

“楊知府!”

......

臥房內,元秋已經睡去。

李幽卻雙目微睜,毫無睡意,一隻手在元秋身上熟練的來回遊走著,腦子裡卻不停的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

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麼,起身下床,挑亮紅燭,從一個小抽屜裡翻出了那本被初七撕掉一半的巫術記要。

燭火下,李幽側身而坐,一頁一頁仔細的翻看這裡面狗啃一般亂糟糟的文字,翻到一半,緩緩笑了。

“原來在這裡,我還以為記錯了,果然有這回事。”

習慣性的低語後,卻並未得到腦中女人的回應。

李幽這才想起,她已經好久沒有說過話了,有時搭幾句腔,也是有氣無力,似乎正在慢慢消失。

“妹子,你還好嗎?”李幽問道。

問了好幾遍,腦中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彷彿剛剛被喚醒。

“公子,我恐怕時日無多了,大限就在眼前。”

女人聲音幽然,斷斷續續,似乎花了很大的氣力才說完。

“怎麼會這樣?我明天就去找王半仙想想辦法。”李幽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