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秦如是忽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低頭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

“既然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那我也不再隱瞞自已的身份了。”

聞言,李幽徐徐轉頭看著她的臉,那張平時和藹可親的臉,此時卻如寒冰般陰冷。

“額,你要是不想說,那我走了。”

李幽說罷,立刻就想起身而去,她不知道老陳此刻在不在,單憑自已的柔軟身體,估計幹不過秦如是,打不過的情況下,腳底抹油才是首選。

不料,那秦如是卻一把拉住了她的玉腕,力氣果然比她大了不少。

“我以前還有一個名字,金俏然,第一任的夫家本是大理寺左少卿,官至從四品,名叫樊聽。”

李幽一邊聽著秦如是說著,一邊老老實實的坐進了浴池。

“難怪你在官場上八面玲瓏,原來兩任丈夫都是大官!”李幽苦笑道。

話畢,秦如是搖頭苦笑,悲從心來,環視了一下週圍,木然而語:

“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當今太子爺,他,他根本不是皇帝的兒子!”

此話一出,李幽驚了,回頭看著已經潸然淚下的秦如是,感覺她不像是在開玩笑。

“實不相瞞,當日我被公子強徵入京,替他鋪平官道,有一天,有幸目睹了太子的真容,只是一眼,我就斷定,他便是我那個剛出生就被賊人搶走的孩兒!”

秦如是的一番話,彷彿一道驚雷,震得李幽三觀盡碎。

“這,這怎麼可能,當初不過個襁褓中的嬰孩,時過境遷,憑什麼你就敢斷定他是你的孩子?那可是當今太子爺,未來的皇帝。”

李幽反應過來後,表示不信,想當初自已的幼萱只是長了兩歲,她都沒認出來。

聞言,秦如是抹了抹眼淚,緩緩解釋著:

“我那孩兒,他耳根下面有兩朵梅花胎記,而且那模樣,幾乎和我那死去的丈夫樊聽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絕對錯不了!”

聽她這麼一說,李幽仔細回想一下,雖然她和太子只有兩面之緣,但卻清楚的記得,那太子的耳根下面,確有兩朵梅花胎記,而且現在想起來,也感覺太子和老皇帝與七王爺都完全不像。

仔細觀察著秦如是的一舉一動,李幽感覺,她說的應該不假,而且,任誰也不會拿自已的腦袋開玩笑。

思慮半晌,李幽按捺住自已心頭的震驚,往自已頭上澆了兩瓢水後,疑惑的問道:

“秦大嬸,這麼大的事情,您為什麼要告訴我?”

話畢,秦如是抬頭望著李幽說道:

“東家,其實我的夫君樊聽,他以前便是乞活會安插在朝廷的內應,算是一個小頭目了,當日我全家被賊人滅門,我能僥倖留下一條殘命,也是這乞活會的救助,這腰牌,便是那時留給我救命用的,後來我便改名換姓,嫁給了第二任丈夫。”

抹了一把眼淚,秦如是繼續說道:

“本來我想把我那隻會讀書的第二任丈夫扶持到高官顯位,好藉助他的力量把當年那個滅門案好好翻查一下,不料操之過急,害得他滿門抄斬。”

話說至此,李幽打斷道:

“一個從四品京官被滅門,難道京城沒有派人查明白嗎?”

秦如是聽罷,搖頭苦笑:

“當年,此案只是幾天時間,就被上頭草草結案,還牽扯出了樊聽是乞活會內應的事情,於是,再也沒有了翻案的可能,我這一家子,算是白死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