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大武一直不太缺錢的其中一個原因。
碼頭上人來人往,貨物堆積如山,貨夫,腳伕,牛馬車駕......忙忙碌碌,一派火熱朝天。
深港內,大大小小的船隻停靠得密密麻麻,偶爾幾個金髮碧眼的海商摻雜其間,驚呆了內地來的幾個土鱉。
“哇,好壯觀!原來海運的生意這麼大的麼?”王鐵感嘆道。
“馬馬虎虎吧。”李幽一臉淡定,好像很懂。
海浪很好玩,至少唯一會游泳的李幽是這麼想的。
只是年幼的劉幼萱被嗆了幾口海水後,一直緊緊的抱著李幽的腿,偶爾低頭撿幾個貝殼,倒讓李幽有些意外,原來這個向來膽大的丫頭,竟然怕水。
“娘,那就是你說的鯨魚嗎?”
劉幼萱指了指海浪裡起起伏伏的一坨肥肉問道。
“不,那是你阿慧嬸。”
說罷,李幽慌忙遊進浪裡,招呼刀疤一起把差點溺斃的阿慧拖上了岸。
......
海邊玩了三天後,剩下的娛樂就只有撿貝殼了。
實在無聊,李幽決定去幫初七找找那個拿著他們家海印的人。
她依稀記得叫朱仲達,但具體住在哪裡,時間太久,竟然忘得一乾二淨。
“看來沒指望了,都怪當初沒把這當回事兒。”
李幽搖頭自語著,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隨手攔下一個負重男人:
“大哥,你知道朱仲達嗎?他家好像......”
話還沒說完,卻見那男人頭也不抬的伸手往後一指,說道:
“諾,他就是。”
聽罷,李幽嘴角直抽搐:
“大哥,不用這麼敷衍吧。”
男人聽罷,懶得理她,扛著貨物自顧自的離開了。
李幽無奈,只得順著他剛才手指的方向往後看去。
卻見在那高臺之上,一個身著華麗的中年胖男人,正坐在一張藤椅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著海港裡幹活的眾人。
......
西遠商號,明州港最大的海運商號,生意遍及多個國家。
這麼容易就找到朱仲達,這讓李幽多少有些意外。
待客廳內,肥頭大耳的大當家朱仲達,一邊盯著李幽曼妙的身體來回刮油,一邊聽她講述著忽壽言和初七的事,至於聽進去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著他不停吞嚥口水的喉結,李幽緊了緊上衣,忍不住心頭咯噔一下。
卻沒想到,朱仲達聽罷,竟然一把摟住初七嚎啕大哭,倒讓李幽頗有些出乎意料。
“我的可憐命苦的侄兒啊!當初我們可是在京城找了你們好久,嗚嗚……”
哭罷多時,朱仲達擦了擦紅腫的雙眼,仔細的端起初七的腦袋細細檢視。
“嗯,像,簡直和他爹一模一樣。”
父子二人像不像李幽是不知道的,因為她見到忽壽言時,那個男人已經面目全非。
朱仲達說完,又抱著初七哭了一陣,好像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孩子,海印我會交還給你的,這西遠商號本就是你的。”朱仲達拉著似懂非懂的初七手說著。
聞聽此言,李幽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