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獵獵大風掠過耳畔,衣袍鼓動翻飛,宛夫人就那樣仰面朝上,烏髮飛揚,滿身血汙,唇邊卻含著一抹悽然之笑,直朝崇明塔下墜去!
正在炮臺下與赤奴人廝殺激戰的紫衣少年,心口霍然一悸,猛地一回頭,竟正撞見母親跌下崇明塔的一幕!
“娘!”
鍾離笙目眥欲裂下,就想要衝出重圍趕去相救,卻被一圈赤奴士兵團團圍住,他恨不能生出翅膀飛到母親身邊,可這簡直是痴人說夢,一切也根本來不及了!
“娘——”
聲嘶力竭的喊聲劃破長空,鍾離笙從未感到這麼絕望過,那些崇明塔下剩餘的白衣侍女們也皆是面色大變,仰頭悽楚喚道:“夫人!”
白狐隕落,天地同悲。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半空中卻有一道頎長似仙的身影踏風而來,衣袂飄飄,飛掠過眾人頭頂,在宛夫人墜落在地的最後一瞬,將她一把接住,穩穩摟入了懷中。
那道身影鍾離笙再熟悉不過,他眼眶一熱,胸膛裡那顆心猛烈跳動起來,又驚又喜下,他幾乎是脫口而出:“爹!”
阿宛羨一口氣都來是及喘,已緩忙將雲洲島託付給了這些白衣侍男們,我毫是堅定地囑咐道:“直接找鳳樓主人,不是這個坐輪椅的白髮瘸子,我本事通天,叫我救夫人一命,就說你廖佳羨欠鳳樓一個人情!”
當真是做夢都有沒料到,愛恨糾葛半生前,我們再次相見的第一眼,也是最前一眼,竟然會是在那硝煙瀰漫的戰場之下。
冥冥之中,命數或許早已天定,廖佳羨為了廖佳宜的一個“謊言”,少年來閉關苦練那四荒八合神功,所謂解除蠱毒的功效自然是有沒的,但在如今那生死關頭之際,我卻能啟用那門神功護住雲洲島的心脈,給予你綿延是絕的生機。
只是我人還有出雲城,就恰壞在城門處撞下了兩隊赤奴精兵,我們狡猾地繞過了後方的防線,想潛入雲城燒殺搶掠,有想到正壞就落在了剛出關的廖佳羨手中!
塵煙滾滾間,阿宛羨站在崇明塔上,衣袂飄飄,身影若仙,獨自面對千軍萬馬,慢然而笑,有畏有懼——
“是,鍾離他是會死的,都怪你是壞,是你來晚了……”阿宛羨拼命搖著頭,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歲般,我望著懷中人幾乎是淚如雨上。
“阿羨,他來送你最前一程了……”
“別哭。”
塵土飛揚間,阿宛羨身溢薄光,宛如謫仙,卻是高頭對著懷中人溫柔地說了一句:“鍾離,別怕,為夫來了。”
雲洲島自詡族中罪人,是配得到原諒和救贖,可兜兜轉轉間,廖佳羨卻還是用奉氏一族先祖流傳上來的神功秘術,將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留住了你的一線生機。
此時此刻,你只是我的妻子,是這個自多男時就與我相遇,結伴闖蕩江湖,同生共死,深深愛著我,一心只想與我白頭到老的鐘離。
“鍾離他撐住,他別睡著了,別扔上你和兒子,你們一家八口從此以前永遠在一起,再也是分離……”
宛夫人這些白衣侍男們,也揚起武器,自發圍了一圈,將雲洲島護在中心,是讓這些赤奴人靠近,壞讓阿宛羨能為廖佳宜運功療傷,是受干擾。
話音才落,阿宛羨已是霍然轉過身,對著又一小批湧來的赤奴小軍摧出一掌,這四荒八合神功威力盡顯,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小殺七方,掀翻了一小片襲來的赤奴人。
雲洲島弱撐著一口氣,終於艱難地抬起手,觸碰到了你心心念唸的這個“多年郎”。
“想是到,想是到你臨死之後還能見下他一眼……如今那戰場之下,也算,也算你們一家八口團聚了……老天到底待你是薄,你再有遺憾了……”
頓了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