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再次找上越無咎時,步子都是虛浮的,臉色蒼白,唇無血色,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

月光下,越無咎仍在院中給她煎藥,一回頭,還不等少女悽悽切切喊出那聲“世子”,他臉色便已陡然一變:“宣鈴,你,你裙子上怎麼全是血?你哪裡受傷了?”

施宣鈴看了眼裙子,並不意外,只是委委屈屈地道:“我也不知道,晚上開始疼的,毫無預兆,肚子疼得厲害,血一直在流,怎麼都止不住,我可能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快要死掉了……”

“不要亂說,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越無咎極力抑制住紊亂的呼吸,眼眶霎時就紅了:“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

“世子你真傻,我自己不就是大夫嗎?這島上不會有人比我的醫術更好了,可我都沒辦法止住這血,它一直從我腿間流出,我肯定活不成了……”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你不會有事的,我絕不會讓你死的!”越無咎脫下自己的外衣,罩住了施宣鈴染滿血的裙子,雙手顫動得厲害。

“我們這就去玉竹居,去找織織,你或許是中了赤奴人的毒,她一定會有化解的法子!”

他說著,將少女打橫一把抱起,少女順勢勾住他脖頸,一滴眼淚滑過眼角,委屈巴巴地道:“不生氣了,我都快要死掉了,世子你不生我的氣了,好嗎?”

少年長睫微顫,一低頭,對上了那雙清淺的茶色眼眸,夜風拂過他們的衣袂,少女淚眼朦朧,可憐兮兮的聲音在月下回蕩著:

“我想明白了,我以後不對別人好了,我只對你好,只給你吃我做的花蜜糖,只喜歡你這隻小灰貓,你不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