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京城的大戶人家是哪一家,卻無人知曉。
苗老孃早就死了,苗婆子的丈夫也死了,苗婆子沒有子女,她在保定只有胡家這一個親戚,而且還是遠親,是那種拐了幾個彎的親戚。
明家世居保定,想要打聽苗婆子的事也不難,不過一兩個時辰,就打聽出來了。
苗婆子那位在京城做過丫鬟的老孃,保定府的老人兒也沒人見過,苗婆子那位短命的丈夫,更是沒人見到過,甚至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誰!
再去向胡家打聽,得到的訊息差點把明大老爺活活氣死。
原來胡老孃以前是不認識苗婆子的,大約十五六年前,苗婆子忽然登門認親,拐了幾個彎的親戚,但這幾個彎上的親戚名字,倒是也有兩個是胡老孃認識的。
苗婆子不是空手來的,人家帶著重禮。
她老孃以前是京城大戶人家的丫鬟,後來許配了好人家做正頭娘子,可惜爹孃早死,她又是個苦命的,丈夫也死了,膝下沒有孩子,擔心老了以後孤苦,打聽到胡家在保定,便想過來投靠,胡家有兩個兒子,她呢,沒別的意思,就希望將來老了,能有人給她打幡砸罐。
這打幡砸罐,可是隻有孝子才行。
胡家的兒子給苗婆子打幡砸罐,苗婆子留下的東西,那就都是胡家的。
苗婆子當場便給了二十兩銀子,說是給胡老孃的見面禮。
胡老孃見錢眼開,讓自家老頭子簽了投靠文書,讓苗婆子在保定府落籍。
至於苗婆子會醫術的事,一半是胡老孃傳出去的,另一半就是胡媽媽說的,這姑嫂二人,給苗婆子招攬了不少生意。
據胡老孃講,最初的那幾年,苗婆子經常去外地給人看病,並不是常年都在保定,偶爾回來,都會給胡家送上厚禮,出手闊綽,胡老孃巴不得這樣的親戚再多上幾個。
也就是最近這幾年,苗婆子沒有去過外地,常年住在保定,這幾年胡家的日子也越過越好,蓋起了青磚大瓦房,胡大富也娶了媳婦。
苗婆子雖然不常登門,但是禮數沒減,逢年過節依舊是厚厚的一份大禮。
總之,在胡老爹胡老孃看來,苗婆子就是一注大財,而這注大財早晚都是他們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