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寫話本子真是可惜了。
她沒有直接去買菜,而是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給自己戴了一張人皮面具,頭髮用花布頭皮包起來,換了同色的碎花衣裙,眨眼之間,便從老婆婆變成了小媳婦。
小媳婦有些羞澀,一路低著頭,那些賣菜的攤子一個連一個,小媳婦目不斜視,直奔長得最順溜的後生而去。
她不是第一次來買菜了,這裡賣菜的每一個人,她全都記得,唯有這個人,她是頭回見到。
這就是老楊的女婿吧。
她一邊挑菜,一邊悄悄打量,那個小夥子長得很精神,就是有點黑,太陽穴鼓起,他的手很粗糙,虎口和食指中指都有老繭,這是練家子。
這裡賣菜的攤子,大多隻擺半日,過了晌午便收攤了,小夥子挑起擔子要收攤時,一個同樣微黑的中年人走過來,小夥子連忙放下擔子,那中年人一邊挑菜,一邊和小夥子小聲低語。
這一切,全都被站在不遠處聊天的兩個人看在眼裡,這時,中年漢子買好了菜,小夥子挑起擔子向前走去,這兩個人交換目光,一人一個,尾隨小夥子和中年漢子而去。
那個夜晚,花婆婆呼呼大睡,她察覺到有人進了屋子,走到她的床邊,甚至撩起了帳子。
帳子裡,睡著一個老婆婆和一個小姑娘,老婆婆鼾聲如雷,小姑娘張著嘴巴,口水流到枕頭上。
來人仔細察看,甚至連牆壁都敲了幾下,確定沒有夾層,這才走了出去。
那人出了院子,疾奔而去,並沒有察覺有一條黑影在他身後尾隨而去。
四周終於恢復了平靜,明卉坐起身來,長長地嘆了口氣。
第三天,小魚引著那個賣柴的老漢進了院子,花婆婆請他進來喝杯水,老漢沒有推辭,坐在椅子上,一邊用氈帽扇風,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嫂子,你莫要擔心,蔡九峰這麼著急抓到早哥兒,便說明老大現在沒有事,蔡九峰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否則也不會急著利用早哥兒引他出來了。”
明卉在心底苦笑,鄧策還以為蔡九峰抓早哥兒是為了威脅霍譽,以前她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現在,她知道不是。
和霍譽沒有關係,蔡九峰要的,只有早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