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卉也覺得可笑,把團扇插在腰上,又像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摸出一柄摺扇。

這柄摺扇比常見的扇子要小,小巧玲瓏,趣致可愛。

她把摺扇從扇套裡取出來,緩緩展開,她展開摺扇的動作有些奇怪,婉兒忍不住看向她手裡的扇子。

見那只是一柄很普通的檀香扇而已。

下一刻,明卉拿起那柄檀香扇,在婉兒面前扇了幾下,一陣淡淡的異香撲面而來,婉兒心知不妙,可她還來不及屏住呼吸,便暈死過去。

明卉衝著朵朵使個眼色,朵朵出去,片刻之後便扛回一隻大箱子,這是花千變用來裝香用的箱子,箱子開啟,香氣撲鼻。

朵朵把婉兒裝進箱子,扛起箱子,走了出去。

雖然,一個身材纖細的小姑娘扛著一口大箱子,這畫面有些違和,但也沒有人會覺得有什麼,誰家沒有幾個幹粗活的丫頭啊。

明卉主僕回到府裡,沒有著急把婉兒放出來,就讓她在箱子裡繼續睡覺吧,只把箱子開啟一條縫,別讓她悶死在裡面就行了。

得知她回來了,崔娘子抱著早哥兒過來,早哥兒看到明卉,清脆地喊道:“娘!”

明卉怔了怔,隨即大喜過望:“哎吧,孃的醜兒子,你叫得可真好聽,再叫一聲給娘聽聽?”

早哥兒......你說誰是醜兒子?你才醜,你和我爹都醜!

於是早哥兒小臉一板,衝著明卉大叫:“臭臭!”

明卉想揍他了,這個兒子,她不想要了。

崔娘子被逗得不成,看著這一大一小,似乎又回到多年之前,那時那個粉琢玉砌般的小人兒,也是整天香香臭臭地喊,高興就是香香,不高興就是臭臭,早哥兒這是不高興了。

“你啊,都是當了孃的人了,怎麼還天天沒個正形,兒子就是兒子,什麼醜兒子啊,你看咱們早哥兒,長得多好看啊,他長得都是你和姑爺的優點,比你們兩個全都好看。”

早哥兒衝著崔娘子伸出小臉,貼貼,要貼貼,崔姥姥是大好人。

明卉向四周看了看,招乳孃帶著紅箋綠箋退了出去,明卉這才壓低聲音說了在花千變遇到婉兒的事。

崔娘子的臉上的明朗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是沉重驚駭:“那個婉兒,人呢?”

“被我迷暈帶回來了,她這樣的人,正邪不知,我不敢把她放在外面,必須要在我的眼皮底下。”明卉說道。

“你做得對!”崔娘子點點頭,她的嘴角輕輕抿起,陷入沉思。

明卉沒有打擾她,站起身來,從香筒裡取出一支清心香,點燃插上,淡淡幽香慢慢彌散開來。

崔娘子緩了緩,輕聲說道:“當年先帝並沒有對童家斬盡殺絕,也只是免了官職,舉家出京,並且沒有限制童家子孫的發展,他們該科舉的科舉,該進學的進學。可是啊,那童家是後族,在娘娘進宮之前,也只是個普通的書香門第,底蘊並不深厚,經此一遭,便傷了根本,想那江家,只餘江潮一人,尚能力挽狂瀾,可是童家卻不行,明明是除了娘娘和老夫人以外,全都活下來了,可卻沒了精氣神兒,漸漸凋零了,這些年來,別說做官入仕了,童家連個讀書種子也沒出,真真是完了。”

崔娘子搖搖頭,嘆了口氣。

明卉好奇地問道:“您怎麼知道童家這些年沒有出過讀書種子?我娘她去查過?”

崔娘子點點頭:“是啊,真人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她在心裡怨著童家,恨著童家,可是卻也悄悄去尋找過童家的後人,童家住得也不遠,就在徽地,那裡也是童家的祖籍。那位什麼婉兒姑娘,如果她沒有說謊,想來也是從徽地過來的,就是不知,她是如何與霍侯爺相識的,唉,童家雖然凋零了,可也是出過皇后的家族,後代的女眷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