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明卉從進府之後,便對新房外面的事一無所知了,她記起在新房裡看到的定襄縣主,忽然想起,她和霍譽拜天地時,那上面坐著的該不會是老花蝴蝶和定襄縣主吧。

別怪明卉後知後覺,主要是她沒有經驗,沒想這麼多,三太太和那幾個送嫁的小姐妹都在外面,由霍家族裡的女眷們陪著吃酒呢,沒人和她說起這事,她又確實有點緊張,加之霍譽回來後,兩個人又那樣那樣,明卉的腦回路直到現在,才回到正軌。

人嘛,腦抽是常有的,腦殘也是常有了,只要不是一直抽一直殘,那就沒事。

明卉很快便認清自我,無妨,這會兒她的腦袋清明著呢。

“那啥,昨天侯爺也來喝喜酒了?”

今天看到長平侯霍展鵬時,明卉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她理應是沒見過的,初時她以為之所以看著眼熟,是因為他和霍譽有一樣的眉眼,可現在想來,昨天晚上接旨的時候,她看到過這人,只是當時腦子比較遲鈍,沒有多想而已。

“嗯”,霍譽的聲音有點涼,“昨天他和定襄縣主坐在高堂上,接受了我們的跪拜。”

“哦。”明卉知道霍譽心裡肯定不舒服,但是她也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

若是昨天那位子空著,一個不孝的帽子扣到霍譽頭上,他的前程就會受到影響,可霍展鵬坐在那裡了,這風向便變了,外人只會說,看,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堂堂侯府嫡長子,成親也要在外家的宅子裡,沒人會說這是霍譽不孝,只會說霍展鵬和定襄縣主不慈。

明卉側過頭,平視著霍譽的眼睛:“我什麼時候才能重獲自由?”

霍譽......媳婦,我娶你不是抓你坐牢的。

“你想去哪兒?”霍譽問道。

“去找你娘,不,是咱娘......”這個稱呼的改變,讓明卉有些不好意思,上輩子直到死,也沒有叫過一聲娘,這一世也是前不久剛剛和汪真人相認,現在忽然要連霍譽的娘一起叫,她還不太適應。

霍譽卻笑了,笑容直達眼底,他的小姑娘太太太可愛了。

“總要先在京城住滿一個月,下個月我休沐的時候,便送你回保定。”

明卉忙道:“那我在京城的這一個月,能出門逛逛嗎?”

“當然可以,你無需向誰報備,雖說剛過門的新媳婦大多是由長輩帶著出門的,不過這對你無所謂,你記著出門時帶上南萍,我如果有空,也會陪你一起出去。”

霍譽這番話裡的意思,明卉懂。

這話就是說,雖然新媳婦不方便自己跑出去玩,可你是誰啊,你是會易容的花婆婆,你扮成花婆婆出門,哪個敢說三道四?眼瞎嗎?

明卉心情大好,對霍譽說道:“你可有相熟的畫師,擅畫人像的。”

“有一個,只是......”霍譽有些為難。

“怎麼了?”明卉不解。

霍譽笑了笑,只好實話是說:“是聞昌,他擅畫人像,錢爺的畫像就是他根據寶芳的描述畫出來的,只是他不想讓你孃家人看到,這幾天住到了蘇長齡家裡。”

明卉好奇極了:“他和我孃家人怎麼了,偷過東西還是放過火,為何不敢讓他們看到?”

霍譽給她逗笑了,道:“其實也不是所有明家的人,主要是不想讓明達認出他來,他沒偷過東西也沒放過火,就是嚮明達套過話。說起來也有幾年了,就是你去慧真觀的那日,我恰好就在保定城外,看到明達帶著兩駕騾車在城外客棧投宿,覺得奇怪,便讓聞昌去打聽,結果那傢伙自做聰明,粘了幾根鬍子,假裝是明達朋友的朋友,雲山霧罩了一通,結果什麼也沒有打聽出來。”

明卉......

“既然沒從明達那裡套出話來,那你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