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就比刀槍好用多了。

不過它們的攻擊雖然連續,卻並不連貫,它們每天都要發起多次進攻,但是每次到士兵們的體力極限時它們就會撤退,哪怕已經有骷髏踏著同夥的骨架爬上了高高的城牆。

等待援軍?圍城打援?或者只是想活活的累死他們?還是亡靈巫師們也會疲勞,它們的魔力只能維持這麼久?

這些已經超過了里斯特的智力,他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每次亡靈退去他只覺得放鬆和慶幸,然後過不了多久亡靈再來時他又一次陷入緊張,無奈。

“大人,亡靈又攻來了。”在城牆後方三四里處有一頂巨大的帳篷,從亡靈第二天的進攻開始,里斯特就將行營建在了這裡。帳篷中里斯特癱坐在一張桌子後,他身旁站立著一個侍從,桌子旁還圍了十來個軍官。

里斯特無奈地嘆了口氣,自語道:“這些沒有痛楚不知疲憊的怪物!已經五天五夜了,這樣一直持續不斷的進攻,士兵們怎麼承受得住?”

看著同樣滿臉無奈、疲憊不堪的下屬們,里斯特用請求的語氣對騎兵隊長下命令道:“你帶騎兵再衝鋒一次吧,多帶點火把。”他只能將希望寄託給騎士們了。

在沉默的帳篷中聽著巨大絞盤傳來的‘嘎嘎’聲,表示騎兵馬上就要衝擊了,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著回來。里斯特帶著空洞的眼神問道:“烽火應該早就傳到宮中了,增援怎麼還沒到?”

“大人,”一個下屬回答道,“烽火雖然傳到了宮中,但是就算宮中當天下命令,也要五、六天才能傳到離我們最近的駐軍,而他們輕裘快馬的趕來也要四、五天,也就是說在保證各方都不拖沓的情況下我們最少還要堅持五、六天。”

里斯特又重重嘆了口氣想著:“據說經常嘆氣會老得快,如果是真的,我這幾天不知道老了多少……。”

龐大的亡靈部隊不知疲倦的又進攻了一整夜,它們緩慢但不停的前進、倒下、爬起、前進。

“陣亡二十三人。”

看著再一次回來的騎兵隊長,聽完他的損失報告,再看看他身上還沒完全凝固的只可能是自己或同伴的血跡,里斯特說道:“辛苦你們了,趕快下去休息一下。”

隊長行禮,退出之前補充了一句:“騎士們雖不懼死,但馬力已乏,恐怕暫時無力再戰。”

里斯特何嘗不知,騎兵每天都出戰三、四次,這幾日已陣亡過半,剩下的也是強弩之末了。但他只能靠騎兵的衝擊力和速度一觸即退,他派步兵出去就是給亡靈增加兵力。

里斯特無奈地點了點頭,目送騎兵隊長走出帳篷。侍從靠上前來稟報道:“大人,您要麼去休息一下。”

里斯特這時根本沒有睡意,他倒不是因為所該肩負的責任而殫精竭慮,無心睡眠;也不是跟那些新兵一樣源自對死亡和未知生物的恐懼而緊張得難以入眠,他畢竟也是一位高階騎士,雖然是花錢買來的;更不是因為跟那些年輕的低階軍官一樣出於對榮耀和功績的渴望而蹈鋒飲血,興奮得無法入睡。

里斯特這幾天既沒有想他那擁有大片領地繼承權、在床上熱情放蕩的新婚妻子;也沒有思念他那自從丈夫被野豬刺穿肚子而痛苦去世後就一直痴痴呆呆的母親;更不可能懷念只酷愛喝酒打獵而將祖上伯爵爵位丟失的父親;甚至沒有想到他那還不到一歲的家族繼承人。

他這幾天腦海中一直在浮現的就是騎兵團那位變成喪屍後被自己下令燒掉的見習騎士。

他記不清這位見習騎士的名字是葛列格還是葛裡菲,也有可能是叫葛羅佛或葛裡格。他也回憶不起來這位不知道是葛什麼的騎士是來自古斯山脈的工匠家庭還是來自漢米敦平原的農場主家庭,也許那位德里恩港口上為了提升家族地位而將自己兒子送來騎兵團見習的那個船長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