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諭上車後默不作聲,車子發動,行駛在寂靜的街道上,路燈的光透過車窗灑在他臉上,明暗交錯。

沈諭沉默好一會,側首看向溫軟,神色有些複雜:“蔣贊……”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很喜歡?”

溫軟莫名:“啊?”

沈諭眼神暗了暗,不再追問,扭頭看窗外,“沒什麼。”

溫軟感覺他奇奇怪怪。

主動要加聯絡方式就算她喜歡?

車輛在路燈下疾馳,明暗交替間看不清沈諭臉上神情。

一路上沉默不語。

回到家後,沈諭徑直走向書房,又突然停住腳步,“以後……”欲言又止,最終只留下一句:“晚安。”

“晚安。”

溫軟回了一句,回房間洗澡睡覺。

沈諭站在書房落地窗前,垂眸看著七七發呆,微蹙的眉心洩露出情緒。

窗外月色清冷,他內心似有一場風暴在肆虐。

書房內一片靜謐,只有牆上的時鐘在滴答滴答地走著。

不知站了多久,沈諭從沉思中脫離出來,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的七七,月光灑在臉上,更顯清冷。

父親娶了溫阿姨,溫軟就是妹妹,父親的囑託,也身為哥哥,僅此而已。

這個想法,壓下了心中泛起那一絲異樣的情緒。

溫軟洗完澡躺屍,拿出手機回覆了一下楊圓圓和蔣贊。

又回了封梟,最後給季琛發一個晚安表情包。

訊息都發出去不過幾秒,系統提示:

「愛意值+100」

「愛意值+1,目前愛意值:3039」

蔣贊和封梟吧?

或者……季琛加了一點愛意值?

不重要,有就行。

季琛收到訊息時正翻來覆去睡不著,看到是溫軟的晚安表情包,心裡莫名稍微安定了些。

他想要回復一個月亮的表情,猶豫片刻後沒點選:給我發晚安幹嘛。

發出訊息後,他又開始後悔是不是回覆太快了。

溫軟表情包:我已經睡著了

她主要是懶得扣字,能用表情包就用表情包,省事。

季琛不自覺被逗笑,但還是冷淡回覆:睡著了還能發訊息?

別樣的情緒在心中蔓延,他唇角微勾,喃喃自語:“真是個笨蛋……”

握著手機等了許久都沒再收到回覆,眼睛盯著聊天介面,思緒難以平靜,拿著手機翻來覆去地看為數不多的聊天記錄。

夜色漸深,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直到睏意襲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

季琛一大早就開始盯著手機,自己都沒察覺在期待著溫軟的訊息,回想起她發的每個表情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隱秘的角落在想,她不知道又會發什麼有趣的東西。

而溫軟沒定鬧鐘,還是沈諭敲門才醒。

來到餐廳,沈諭已經在早餐桌前端坐,身上依舊是一塵不染的白西裝,淡然出塵。

經過一夜的沉澱,神色恢復往日的淡然,看見溫軟,沈諭微微頷首示意:“早上好。”

溫軟坐下,還犯困:“早上好……”

看著她犯困的模樣,沈諭心中微動,推過一杯鮮榨果汁,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

“謝謝哥哥。”溫軟拿起喝了一口,吃早餐全憑本能。

年紀輕輕當上社畜,這日子沒什麼盼頭。

沈諭抽回手不及時,兩人不經意指尖相觸,他動作微頓,隨即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沒睡好?”

“我的哥,快凌晨一點!你能睡好?!”溫軟一看,他精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