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忱大掌扣住溫軟後頸，額頭和她相抵，呼吸糾纏間帶著木質的沉鬱香氣。
“那就把我當成錨點。”
“等七十二小時結束，我會帶你去看最真實的東西。比如中央公園的日出，比如你養的小烏龜，比如……”
他嚥下後半句，哽咽：“比如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髮梢沾著的薔薇花瓣”
沈諭不著痕跡拉開池忱，朝床上的溫軟張開雙手，“哥哥給你做好吃的晚餐？”
溫軟有些無助，抱住俯身的他，“做什麼？”
確實是餓了，但關於系統，還有記憶，讓她很迷茫。
甚至池忱說第一次，不是她認識的第一次也沒發現。
沈諭手指輕撫著溫軟的髮絲，聲音如同春風般溫柔，“你不是喜歡吃小羊排配迷迭香醬嗎？現在就去給你做。”
溫軟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沈諭抱著她下樓，步伐穩健，身上的蘭花和雪水香氣環繞鼻腔，“小羊排需要慢煎，你要在廚房陪我嗎？還是去客廳看會電視？”
“我想在旁邊陪著你，可以嗎？”凜無聲無息的跟著身後下樓。
溫軟後知後覺，凜居然出現在池忱和沈諭面前，“你怎麼……可以現身了？”
雖然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覺得殺手在。
凜走近：“他們知道我的身份，況且你身邊總要有一個人保護你。想去廚房還是客廳？”
池忱伸出手，“廚房油煙大，要不要去客廳？”
溫軟點頭，想要從沈諭懷裡下來。
池忱見她沒穿鞋，直接打橫抱起，“還是我抱著你吧，小心彆著涼了。”
他抱著溫軟來到客廳，輕輕放在沙發上。
沈諭拿著拖鞋走到溫軟身邊，蹲下身為她穿上拖鞋，修長的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肌膚，帶來一陣溫熱，“這樣就不會著涼了。”
溫軟：“謝謝。”
沈諭點頭，轉身進廚房。
電視裡播著綜藝節目，沈諭在廚房忙碌，凜則坐在溫軟旁邊。
溫軟看著電視，還在思考系統的問題，也在回憶。
她可以確定的是，系統給的“原主”記憶有缺失，至少關於和盛燼小時候的就沒有。
凜伸手握住溫軟的手。
他的觸碰，帶著一種獨特的冷靜和剋制，“感覺怎麼樣？”
溫軟靠上他肩膀，“我在思考。”
她現在真就是——
我是誰？我在哪？
凜側頭看她安靜的側顏，目光格外專注，“思考什麼？關於zero，還是你的記憶？
池忱下巴輕輕擱在溫軟頭頂，廚房傳來黃油煎肉的滋滋聲混著迷迭香氣息。
他指尖無意識摩挲溫軟腕骨，聲音低低：“不管你想起什麼，我都在這裡。”
溫軟回握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閉著眼。
她太亂了，亂得沒有語言能力。
池忱就這樣靜靜陪著，直到沈諭把晚餐端出來。
“小羊排好了，餓了嗎？”
沈諭把盤子放在溫軟面前，又去廚房拿了餐具，“要不要喝點什麼？”
溫軟沒說話，只是拿起叉子吃。
唯有金錢和美食不可辜負。
所以從廚房端出一杯溫熱的蜂蜜柚子茶，“喝點蜂蜜柚子茶？”
溫軟安靜的吃著，一直到吃完都沒有說話，他們三人只是看著。
溫軟吃完擦了擦嘴，“我先回房間了，想一個人待會。”
她真的很需要，自己消化一下。
沈諭略微沉吟後，點點頭，眉眼染上了擔憂，“也好，那你一個人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叫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