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門。
蔣贊突然把溫軟拽到腿上坐著,兩手箍緊她的腰不讓動。
溫軟伸手想摸他喉結,又收回,欲言又止。
她很多疑惑,但問,一定是反覆扎心。
蔣贊覆上她手背,帶著貼上喉結,“想摸就摸,問吧,想問什麼都行。”
溫軟低頭,腦袋抵在他胸膛,“我怕戳你傷口。”
他喉結在手心滾動,溫軟卻覺得碰的是顆赤誠的心。
熱烈。
無聲在說,可以無所顧忌。
“小祖宗,你戳的話,就不叫傷口。”
“也會疼。”
“那親一下,就不疼了。”
溫軟聽著這句話,心情複雜,卻會仗著他愛自己,“我好奇的,可以問嗎?”
她會為蔣贊心痛,也會好奇。
蔣贊腦袋湊到你面前,一雙黑眸像深不見底的潭水,“問吧,但是……只能問三個。”
溫軟思考了一下最好奇的事,“為什麼怕碰喉結?你爸呢?”
蔣贊神情微變,眼中閃過抹痛苦,“喉結是因為地下拳賽,那是弱點。至於我爸……死了。下一個問題。”
溫軟注意到他神情,親了一下他,“你沒有上學嗎?”
那時候一直打拳賽,會沒有時間。
蔣贊神色有片刻怔忪,陷入回憶,“保送,但我沒去。最後一個問題了,想好問什麼。”
溫軟懷疑自我,“不是三個了嗎?”
他們誰數學不好?
“親一下,算一個問題。”蔣贊摸了摸她頭,眼底笑意加深,嗓音低沉含笑,“還剩最後一個,想好再問。”
“你媽媽呢?”
溫軟想知道,他是不是隻有自己了。
“跑了。”蔣贊身體明顯僵了一瞬,摟著溫軟的手不自覺收緊,隨後突然啞笑一聲,“還想知道什麼?算我額外送你的。”
溫軟摸摸他臉,閉嘴不敢說話。
四個問題,把蔣贊這輩子最痛的傷揭了一遍。
蔣贊指腹摩擦著溫軟的臉頰,眸色晦暗不明,“小祖宗,再不問,我可要親你了。”
已經戳那麼多了,溫軟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你見過她嗎?真的跑了嗎?”
蔣爸那個人,兒子能送去打拳,把送去死差不多,萬一對老婆也不好,說不定蔣媽也沒什麼好。
蔣贊垂眸掩去眼底的痛苦之色,聲音沙啞:“嗯,我12歲那年,她給了我一個桃子,就走了。”
溫軟想到剛剛跟他要桃子吃,“對不起,我喜歡桃子,剛剛要吃的時候不知道。”
見到同一個東西,很可能拉回當時的時刻,蔣贊應該不想或者害怕看見桃子了。
但是,家裡有……可能並不會看到桃子就難過?
蔣贊眼底深處的陰翳被心疼覆蓋,扳過她的臉啄吻一下,“別說對不起,喜歡吃就吃,老子……我以後給你買。”
溫軟真的不敢說了,也絕不再問一個問題。
見她悶悶不樂,蔣贊輕輕撫摸她腦袋,說:“我剛上小學的時候,本來名字叫蔣瓚,寫瓚總寫少了王字旁,索性改了。”
“那老師還打趣我,說少了個王,是不是就做不了山大王了……”
說到這兒,他自己先笑了,眼底卻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