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紙巾碰在臉上,軟綿綿的,加上江以聞動作極輕,臉上的觸感就像被毛茸茸的羽毛輕輕掃過一樣,連帶著心都有些發癢。

他問:“怎麼沒去學校?”

“……”

林青禾深吸一口氣,微微鞠躬,緩緩道:“謝謝江先生,我還要去等公交,再見。”

這小姑娘怎麼老是喜歡鞠躬。

江以聞攔在她面前,不用問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嘆了一口氣,柔聲道:“上車吧,我送你。”

似乎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但是現在的林青禾就是格外的硬氣。

她又鞠了一躬,轉身就走。

江以聞扯住她的手臂,將她轉過來,柔聲哄道:“別生氣了,我替江灼道歉好不好?”

“……”

林青禾覺得,他的聲音一定是有魔力的,溫柔細膩,像是溫柔的風一絲絲拂過她的心尖。

她忍不住抬眼去看他。

原來他這麼高,上次見到他是坐著的,現在就這麼站在她面前,她才只到他胸口左右的位置。

江以聞見她把頭抬起來了,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聲音放得愈發輕:“不生氣了好不好?”

“……”

林青禾點點頭。

見小姑娘鬆了口,江以聞開啟副駕駛的門,又道:“上車吧,繫好安全帶。”

他單手拉著車門,指了指副駕駛的位置。

林青禾緩緩撥出一口氣,上車坐好,又繫好安全帶。

江以聞繞道另一側回到駕駛座,利落地繫好安全帶,然後將車發動。

或許是怕她著急,車開得格外快。

車窗外的景觀瘋狂倒退,林青禾先是覺得頭有些暈,緊接著,胸口有些發悶,嗓子到胃的這一段距離好像開始洶湧起來。

她咬著牙,拼命壓抑著上湧的噁心感,難受之餘,心裡還有些小慶幸,還好她早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只是覺得噁心,卻吐不出什麼來。

車開得極快,沒一會兒就到來了學校門口。

江以聞微微側頭,這才注意到小姑娘隱忍的神情。

他有些自責,害怕她著急,所以開得快了些,沒想到她會不適應這一點。

江以聞從旁邊拿過一袋話梅撕開,遞給她,語調有些歉疚:“吃些話梅緩解一下吧。”

林青禾伸手去接,急忙往嘴裡塞了幾顆。

酸酸的味道在嘴裡化開,將方才上湧的噁心感壓下去一點。

她緩緩撥出一口氣,片刻後才吞吐著道:“謝謝。”

江以聞的目光落在小姑娘捧著話梅的手上,指尖的血液已經乾涸,留下一些暗紅的印子。

目光凝了一瞬,他問:“怎麼弄的?”

“……”

林青禾沒敢說實話,含糊著道:“不小心……”

江以聞沒有再問,又從儲物盒裡拿出一個創可貼,小心翼翼地撕開。

“把手攤開。”

他說話的聲音總是很柔。

林青禾乖巧地將手攤開,江以聞一隻手捏著她的食指,一隻手將創可貼貼上去。

溫熱的體溫似乎透過指尖的面板湧入了血液裡,隨著血液的流動傳遍她的全身。

臉有些發燙。

她下意識將手縮了縮,江以聞將她的手捉得更緊,手指將創可貼的邊緣撫平。

他以為小姑娘是在為去學校的事著急,解釋道:“沒事,已經遲到了,再晚一會兒也沒關係,去和老師好好解釋就好。”

林青禾垂眸,默默點了點頭。

才下車走了兩步,江以聞又走過來叫住了她。

他上前兩步,將之前撕開的那包話梅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