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稹不悅地駁斥。

邁入浴桶,熱水浸泡,傅稹舒服的閉上眼。

少頃,一雙柔嫩的小手撫上他的肩頸,惹得他後背一陣發麻,頭上警鈴大作,他心知是司蘊,這才強忍著,沒有反手將她丟進水裡去。

“爺,舒服吧?我精通按捏之術,可解一身疲乏,四公子沐浴之時,回回都要我隨侍在側......”

話音未落,司蘊被一個過肩摔,狠狠丟進了浴桶,等她驚魂未定,從水中浮起來時,哪還有傅稹的影子?

“我不是傅裕那個酒囊飯袋,收起你攀龍附鳳之心!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傅稹披上外衣,立在屏風之外,冷言冷語的斥責。

司蘊滿眼駭然。

她對天發誓,她沒有想要攀龍附鳳,她就想好好表現,將功折罪。

只是想活命而已。

況且,丫鬟伺候主子沐浴,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傅裕就從來沒這麼矯情過。

真是山豬品不了細糠,不會享受的莽夫。

司蘊從浴桶裡爬出來,從馬車裡取出一件乾淨的衣裳換上。

操勞一夜,驟冷驟熱,夜風一吹,連打幾個噴嚏,頭昏昏沉沉的,身子實在支撐不住,挨著榻沿倒頭睡過去。

天堪堪才亮,她就醒了,渾身不舒服。

秋風陣陣,陰雲籠罩,似乎要下雨。

顧不得什麼,司蘊趕緊走出屋子,小院子煥然一新,與昨夜有著天壤之別。

身後傳來腳步聲,司蘊回頭一看,傅稹的兩個隨從手裡拎著菜籃子,大步走進來。

“爺還睡著呢!你不是會做爺愛吃的嗎?菜給你買回來了!快去做!”

“哦!”司蘊接過菜,往後廚走去。

後廚整潔如新,調料鍋碗應有俱有。

都是行軍打仗的莽夫,幹起粗活,可比她好使多了。

被鍋裡的熱氣一蒸,司蘊頭又暈了,一個沒站穩,咣噹一聲,鍋蓋掉落在地。

一頓飯菜做下來,那叫一個手忙腳亂,惹得兩個隨從時不時地來看一眼。

一個叫和順,一個叫永珍,都是國公府裡的家奴,自幼跟著傅稹習武打仗,本來有四個,前些年戰死了兩個。

火苗子劈啪作響,火燒得太旺,隱約有焦味透出。

和順不得不走進來幫忙,笑著揶揄道:“司姑娘,真是身嬌肉貴,乾點粗活,好像要把房頂掀了!”

司蘊抬手擦拭臉上的汙漬,笑著回道:“平日四公子也不讓我幹這些,手有些生!見諒見諒!”

“爺說了,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咱們府裡誰不知道,四公子要收你做通房,你才不用幹活!但在國公爺這裡,可不養閒人!”

司蘊滿口應道:“知道,知道。我在國公爺這,自然有別的用處!對國公爺絕沒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