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人朝這邊快步走來,已近跟前。

“國公爺……”黃蓬起身,行禮。

聞聲,司蘊扭頭一看。

還真是!

傅稹領著阮知意走過來,站在她身後。

“國公爺,阮姑娘……”司蘊趕忙起身。

汪念雲一見阮知意,便嚇得縮到司蘊身後去。

“你怎麼在這?”傅稹看了一眼桌上的餛飩,眉頭緊蹙。

司蘊還未開口作答,阮知意先笑出聲:“表哥,他們看起來好像一家三口!”

“……”黃蓬尷尬了。

就算像,也只是像,怎能輕易說出口呢?

“胡說八道!司蘊生得出這麼大的孩子嗎?”傅稹不悅的斥責。

末了,他又瞥司蘊一眼,她只顧著護崽,垂著眼不說話,看起來老實巴交,但卻總給他一種,她很不高興的錯覺。

“這麼晚了,你不在府裡待著,跑出來和黃蓬吃餛飩?”傅稹覺得如果司蘊點頭承認,他可能會當街給她的腦袋來個暴擊。

司蘊並不辯駁,頷首道:“爺,我這就回府了。”

說著,她丟下幾枚銅錢,拉著汪念雲就想走。

“不必,既然出府了,就跟我走!”傅稹語氣強硬,伸手扯住司蘊,不讓走。

“我要先回一趟善安堂!”司蘊指了指身後的汪念雲。

傅稹瞥一眼驚慌失措的汪念雲,鬆了手,沒再攔著司蘊。

反倒看向黃蓬,笑道:“黃大人,相逢即是緣,阮大人就在這樓裡設宴,不如去敬杯酒?”

黃蓬瞠目,拱手道:“應該的應該的,只是下官品階太低,阮大人興許不識得下官,還望國公爺引薦!”

“謙虛了!你可是謝首輔看重的人!方才在二樓,還是阮大人先認出你!”傅稹沒有說謊。

從二樓的窗戶看出去,正好能看見餛飩攤。

阮庭文忽然誒了一聲,往窗外看個沒完,他才注意到。

熱鬧的攤子,兩大一小,有說有笑,遠遠看去,真像一家三口。

這麼說,黃蓬當真惶恐至極,阮庭文是太子心腹,內閣輔臣,不去敬酒都說不過去。

傅稹叮囑司蘊將孩子送回去,再過來尋他後,才和黃蓬說說笑笑地往酒樓走。

阮知意正欲跟上,瞥見汪念雲,滿眼不屑道:“這髒小孩,原來是跟你出來的?瞧給我這衣裳弄得……”

阮知意指著自己新裁的冬裝,水粉色的料子,腹部處有一大塊黑灰汙漬,可以看出是汪念雲的手印。

很是顯眼。

“髒死了!”阮知意又氣上心頭,伸手就要戳汪念雲的腦袋,“沒長眼的髒孩子!”

“阮姑娘,髒了的衣裳,回去我給你洗乾淨!”司蘊拽住阮知意的腕子,帶著不容拒絕的口吻。

聽此,阮知意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