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蘊抬眼看向屋外,正打算開口讓黃蓬等會,卻聽傅稹搶先喊道:“進來!”

司蘊愕然,傅稹光著上身呢!

她還在這呢!

屋門被推開,司蘊欲起身退下,傅稹握住她的手,不讓走。

“繼續擦!”

“?”

司蘊瞠目。

好反常!

他想幹什麼?

當著外人的面,司蘊不可能落他臉面,只得聽他的話,旁若無人的繼續給他擦身子。

黃蓬走入,看了傅稹一眼,又看了司蘊一眼,臉色微僵。

站得遠遠的,沒敢近前。

“什麼事?”傅稹抬眸問,眼底閃過一抹亮色,又帶著一絲壓迫感。

黃蓬稍斂心神,拱手回道:“宋玉什麼也不肯說!他說只有國公爺審他,他才肯招!”

傅稹嗯了一聲:“知道了,他那身子骨不宜動刑,先晾著吧!著專人看管,不得出任何意外!今日抓他之事,更不宜聲張!”

“是!”黃蓬沉眸,退下去。

門重新關上。

司蘊將帕子用力丟到水盆裡,語帶不滿道:“國公爺何故如此?”

傅稹冷下臉,他聽得懂她未出口之意。

何故如此破她姻緣?

“謝亦松意欲將謝家小女嫁給他!他不會娶你!”

“我知道我嫁不了他,爺多此一舉!”司蘊當然不知道,謝亦松會如此看重黃蓬。

但這與她何干?

“他若攀上謝家,必定前途無量,我瞧他對你有意,自然要破了他的心思,省得讓你將他害了!”

傅稹嘴上惡毒,但司蘊彎腰替他穿衣時,他眸子裡閃著耀眼光芒。

“是是是,我嫁誰就是害誰!索性不嫁了,給你為奴為婢一輩子!禍害爺一人算了!”司蘊沒好氣的說完,又起身去給他倒水。

“那好啊!一言為定!不許反悔!”傅稹接過茶水飲下,再抬眸時,眼底透露著凜凜之光,“只要你在我身邊一輩子,我護你一輩子!”

司蘊一時不敢答話。

留在他身邊一輩子,當牛做馬一輩子,她感覺生活沒有奔頭了。

她轉身倒了杯水給自己,飲下後,重新坐回榻沿,語重心長道:“一輩子太長了,爺終究要娶妻,阮姑娘容不下我。”

“我答應你,不娶她。”

傅稹伸手,慢慢靠近司蘊的手,想牽住她,卻在她接踵而來的一句話之後,縮了回去。

“那也會娶別人!爺成婚後,便不再需要丫鬟近身伺候了,會有少夫人來伺候!爺不如答應我,娶妻前,寫封放良書給我,送我出府,我一輩子感激你!我在外頭再給你當牛做馬!”

司蘊滿眼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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