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日,我派人送兩匹布過來也可!”高瞻如不死心地說。

“行啊!那倒是個活招牌!殿下儘管送來,我裁兩件新衣送給殿下!”周嬤嬤面上爽朗大方。

心裡暗戳戳地嘀咕,皇子的衣裳由宮中尚衣局特製,哪裡瞧得起外面的成衣?

以前在泛雲閣時,周嬤嬤與高瞻如就很是熟稔,客套地熱聊幾句。

司蘊埋頭搬運布匹,並不插話。

高瞻如走到司蘊身側,提醒道:“二哥知道你在外頭做生意嗎?以他的性子,估摸著不會同意吧?”

聲音很低,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擔憂。

司蘊迎上高瞻如的目光,客套道:“殿下誤會了!我乾孃已經離開成國公府,這鋪子是我乾孃開的,我只是來幫忙!”

“是嗎?”高瞻如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反挑開話題,“苗疆蟲蠱捲土重來,可憐二哥一個武將,還要遠赴安南查證,真是辛苦!”

聽此,司蘊腳下步子微微滯後,高瞻如走了兩步,發現她沒跟上,回眸看她,下意識反問道:“你不知道嗎?”

她面上笑得雲淡風輕:“殿下高看我了,我只是一個丫鬟,國公爺替朝廷辦事,我豈能事事都知道!”

“那倒是!”高瞻如斂眉,面上神情很淡,勾唇低喃一句,“苗疆蟲蠱真不該存活於世!”

話落,瓦肆那邊有人喊了一聲,“殿下!”

高瞻如將手中的布匹放下,對司蘊淺笑了下,便轉身回瓦肆。

周嬤嬤湊到司蘊面前,看著高瞻如離去的背影,低語道:“我覺著,近日七殿下對你有些殷勤,莫非瞧上你了?”

司蘊驚呆了:“絕無可能!在你眼裡,我身邊站著誰,誰就瞧上我了,是吧?”

但凡高瞻如對她有一絲情意,前世她都不可能死在鍘刀之下。

周嬤嬤睨司蘊一眼,沒有否認。

“乾孃,一把年紀了,不要胡思亂想!趕緊幹活吧!”司蘊拉著周嬤嬤走回鋪子裡。

“我是覺得你不要放棄,還可以上進一些,如果註定要做妾,不如挑著做!”

周嬤嬤想了好幾日,還是替司蘊遺憾到不行,至少得嫁一次。

“我怎麼又註定要做妾了?誰說我註定要做妾了?”司蘊白了周嬤嬤一眼,氣到胸口疼,堅定道,“我死也不做妾!”

周嬤嬤根本不理會她,自顧自說,“七殿下好歹出身皇家,再等兩年就是王爺了,性格好脾氣好,我從未見他對別人發過火,肯定比國公爺會疼人!”

司蘊:“……”

“做妾跟嫁娶不一樣,又不講究那些!只要兩人看對眼,就行!”周嬤嬤滿眼希冀,“如今近水樓臺先得月,如果好好籌謀籌謀,將他拿下,沒有比這更好的去處了……”

話未說完,眼前早已沒了司蘊的蹤跡。

周嬤嬤冷嗤一聲:“不聽老人言,有你後悔的!清高自傲,最是要不得!孤獨一生,漫漫長夜不好熬……”

“嬤嬤在說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人聲音,周嬤嬤後背一僵,萬幸她年歲一把,臉皮早已比城牆還厚。

回身,見是黃蓬,周嬤嬤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道:“我是說我孤獨一生,漫漫長夜不好熬……”

黃蓬一下臉紅了,垂著頭,有些手足無措。

周嬤嬤哈哈一笑:“來找司蘊的吧?我去叫我去叫!”

司蘊從裡間走出來,和黃蓬對視一眼。

“黃大人今日怎麼有空來?”司蘊略感詫異,黃蓬新官上任,忙得腳不沾地。

“自然是有要事!”

黃蓬話音一落,司蘊本打算領著他出門去談事。

誰知周嬤嬤殷勤地端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