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飛公主接過信,一臉欣喜地開啟看,嘴上應著:“梅友乾。”

皇帝微愣,顯然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皇后趕忙解釋:“是個很特別的大夫,之前救過嘉飛一命,她中的毒,只有他能解!醫術高明,傅稹離京前,特意叫他同行!”

皇帝冷哼一聲:“醫術高明?朕的太醫院還不如一個毛頭小子?別人都解不了的毒,保不齊就是他下的!”

嘉飛公主信還沒看完,聽此,不由嗔道:“父皇怎麼對誰都疑心?他不是這樣的人!”

皇帝挑眉,沉聲道:“朕現在疑心你,女大不中留,想嫁人了!你跟外男私相授受,還公然讓朕遞信,真是膽大包天!”

嘉飛公主紅著臉,收好信,才看向皇帝,小聲道:“父皇有所不知,這梅友乾現在是我的眼線,安插在傅稹身邊的!”

皇帝哦了一聲,眯著眼地看向嘉飛公主:“你安插眼線在傅稹身邊,幹什麼?”

嘉飛公主嘴角含笑,垂下眼,沒有第一時間回話,正欲開口時,便皇后出聲打斷。

“皇上今日過來,就為了送信?”

“當然不是!”皇帝正了正神色,沉眸道,“阮庭文乾的醜事,參他的摺子都堆成山了!”

“這事,臣妾也略有耳聞!”皇后暫時和太子還是一條心,阮庭文與皇后交情亦是不錯。

所以風口浪尖時,在皇帝面前,更應該避嫌,不敢多言。

“我記得傅稹與阮庭文的女兒定了親,如今看來,阮家家風不行!此女配不上傅稹,勞煩皇后再給他物色個人選!”

皇帝邊吃邊說,不緊不慢,但字字句句都不容辯駁。

聽此,有人歡喜有人有人愁。

嘉飛公主喜上眉梢,皇后卻憂心忡忡。

阮家家風不行,皇帝沒想起太子妃也是出身阮家,卻先想著給傅稹換媳婦。

“傅稹是個孝子,不願娶阮家女,也不敢明著反他母親!早些時候為此事,他來央求過臣妾,想必他在軍報中,也央求皇上了吧?”皇后試探著問。

皇帝臉色鐵青,喉中輕哼一聲,以示不悅。

沒接皇后的話。

“朕還聽說他身邊多了個貌美的丫鬟,他從小就不愛跟女孩玩,難得留了個在身邊,皇后定人選,就照著他身邊那丫鬟的品貌去找吧!”

聽此,皇后和嘉飛公主皆是大吃一驚,看來皇帝以為傅稹留司蘊在身邊,是作暖床之用。

“父皇,他們是一對正常主僕!”

“皇上,按司蘊的品貌找,滿京貴女,可找不出幾個來!”

母女倆同時開口,皆是一模一樣的表情。

皇帝抬眼,直接忽略嘉飛公主,看向皇后:“京中找不到,往京外找!家世差點也沒事,可以父憑女貴!”

皇后愕然:“皇上待傅稹真好!”

皇帝頓住,字字斟酌道:“成國公世代忠良,為皇家戍守邊關多年!府中子嗣凋敝,如今就剩傅稹一根獨苗,朕心中有愧!”

“皇上,傅稹還有個堂弟呢!”皇后提醒道。

“那個……”皇帝想了許久,才想起來是誰,冷嗤一聲,“沒上過戰場,不配為傅家子孫!”

“……”皇后嘴一撇,這偏心眼太明顯了。

興許也是意識到自己的不公平對待,皇帝再度開口解釋:“傅稹自幼入宮伴皇子學習,是朕看著長大的,在朕心中,就跟嘉飛一樣,都是朕的孩子!”

皇帝放下碗筷,唇邊勾出笑意,滿眼溫和地看向嘉飛公主。

嘉飛公主回以一笑,壯著膽子道:“父皇不如,將他真的變成自家人?”

聞言,皇帝笑意盡斂,眸光中透露出一股濃濃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