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開了又關,凜冽的寒風自門縫鑽入,寒氣逼人。

司蘊斜臥在床頭,渾身發顫。

屋子一下靜下來,三夫人變臉似的,一下換了副冰冷無情的面孔。

司蘊昏迷的時候,三夫人早差人打聽過了。

“喬英傑斷子絕孫了,你可真夠狠的!”三夫人立在榻旁,盯著司蘊,眼底透著冷意。

司蘊毫不以為意,勾唇笑了笑:“三夫人,想和謝家結親?”

三夫人愣了一下,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突然提這個幹什麼?

“和你有什麼關係?”三夫人目露戒備之色。

“當然有關係了!”司蘊不能太大聲說話,她強忍著暈眩,一字一句道,“謝姑娘與我也有些交情!倘若我與她言明,我與四公子曾有過一段情,不知道她會不會介意與我做姐妹?”

這妥妥的威脅!

府內嚴防死守,就怕傅裕那些荒唐事傳出去,司蘊倒將這些事掛在嘴邊。

“你!”三夫人抬起手想扇司蘊兩巴掌,但見司蘊那慘狀,也不知從哪下手。

三夫人放下手,低斥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種時候還敢口出狂言!你當我不知道嗎?你已然不是處子之身了,還想染指我兒?”

司蘊不是完璧,這事被幾個婆子知道,就不再是秘密,不出半日,便傳得沸沸揚揚。

難不成,司蘊想嫁禍給傅裕?

司蘊眨眨眼:“所以,三夫人要想辦法堵我的嘴啊!我真的很擔心,萬一說漏了嘴,害了四公子一輩子!”

“你想讓我幫你對付喬氏?”三夫人冷笑道。

“對啊!不止要幫我對付二夫人,還要幫我要回賣身契!”

“……”

三夫人張了張唇,無話可說,被司蘊的恬不知恥驚到了!

“三夫人可知我會算命理?我已算出明年春闈試題,可助四公子一舉登科!”

三夫人原本打算走了,聽到司蘊這麼說,雙腳頓時像是生了根,怎麼也挪不動。

京中,已陸陸續續有舉子入京,準備明年春闈,據說今年競爭異常激烈,各地舉子皆才華橫溢,有經綸治世之才。

打鐵還得自身硬!

傅裕若能中個狀元,日後哪還需要靠什麼岳家扶持?只怕他那肚裡的半桶墨水,連金榜末名都上不去。

不僅打臉,親事也隨之落空。

兩個多月前,司蘊在楊樓前那一場法事,眾說紛紜,都說她是太上老君選中的人,會引雷,會驅邪,是個半仙。

可看她現在這副慘狀,又沒什麼信服力。

“此等大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如豪賭一場!於夫人而言,利大於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