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傅稹怒極,橫刀抵在冬棗的脖子上,凶神惡煞道,“你他媽給老子再說一遍!”

“不是我說的,是師傅說的,我只是個傳話的!”冬棗一臉惶恐,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雙腿抖個不停。

“好!冤有頭債有主!”傅稹用力推開冬棗,大步朝屋裡走。

“國公爺!冷靜點!”司蘊根本攔不住發怒的傅稹,跑又跑不過他,拉他衣角被甩開。

“砰!”

一腳踹開屋門。

玄淨道長正閉目打坐,聽到動靜,睜開眼,凜凜刀風襲來,架在脖子上。

“你這麼愛算,算沒算到自己今日有血光之災?”傅稹沉聲道。

玄淨道長不以為意地輕笑:“國公爺殺伐果決,卻不是個濫殺無辜之人!所以我不會死!”

“少給我戴高帽子!”傅稹威脅道,“此次入九重山,公主遇襲,可大可小!你隨我入京,便不為難與你,若不去,這道觀我明日就給你拆了!”

玄淨道長無奈的笑,看向司蘊:“我救了你們,怎麼還恩將仇報呢?”

“道長!此事也並非只有你能做!於道長而言,可謂名利雙收!屆時,京中權貴定奉你為座上賓,道長實在沒有道理拒絕才是!”司蘊溫聲勸說。

心裡卻急得要命。

這老道士就愛端著,可傅稹哪裡是個會好言相勸之人?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我怕是要白跑一趟啊!”玄淨道長眉眼憂愁,話鋒一轉,“請我作法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你儘管說!”

見傅稹收了刀,玄淨道長才伸手指著司蘊,開口道:“你讓她,留下來給我當道童!”

聽此,傅稹震驚了,他看了一眼司蘊,甚至懷疑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就強人所難了!”司蘊苦惱道。

玄淨道長一臉正色,苦口婆心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是在救你的命!你也不怕被他剋死?”

“瘋子!”傅稹拉著司蘊轉身就走。

“國公爺……”

司蘊一開口,便被傅稹厲聲打斷。

“不必再說!道士多得是!這瘋子,以後就算跪下來求我,我也不要他!”

次日,天還沒亮。

傅稹果真說到做到。

道觀正門口,擺了一張太師椅,傅稹翹著二郎腿,坐姿隨性慵懶。

“拆!”

一聲令下,幾名槓著鐵鍬的親衛,咻的一下飛上屋簷。

簷角瓦片碎裂,噼裡啪啦作響。

司蘊心都痛了一下,前世她可是拿著抹布,沒日沒夜的擦來著。

“啊!!!住手!”

玄淨道長和冬棗兩人道服都沒穿齊整,一路狂奔出來。

指著傅稹破口大罵:“你這忘恩負義之徒!我可是救了她們兩個!你們白住在我這,現在還要拆我的道觀!豈有此理!”

“你不敬神佛,你還開壇作法,驅什麼怨鬼?你會遭報應的!”

傅稹由著別人罵,一點不生氣,唇角含笑。

他沒開口說停,沒人敢停。

“司蘊,國公爺這般行事,你也不勸勸?”玄淨道長怒斥司蘊。

司蘊默然不語,怎麼沒勸?

昨夜嘴都說幹了,也不知他聽沒聽進去,反正就是一臉很奇怪的表情。

夜裡,他溫和得有些過了頭,誰知晨起,臭臉一擺,就開始拆觀。

“行!我去!我去行了吧!快叫他們停下!”玄淨道長屈服了。

“晚了!”傅稹垂眼笑,“我找別人作法也可以,甚至不作法都可以!但你詛咒公主短壽,我現在懷疑你與刺殺公主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