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舉!有我在,我如何會讓她欺負你?”傅稹皺眉訓斥。

“那誰說得準?”司蘊回話很快。

仍舊一副不知死活,沒將他放在眼裡的模樣。

“你!”

傅稹氣結,內心不斷安慰自己,小問題,都是小問題!

她今日,與平日很是不同,連表面的恭順都沒了,像一頭愛耍小性子的犟驢。

“你說府中無人教你寫字,那你的一手好字,誰教的?”傅稹心有困惑,百思不解。

正如司蘊所言,她不會寫字才合乎常理,所以高瞻澈很輕易便接受了這一點,沒有再審問下去。

但她分明會寫。

這便是疑點。

司蘊早已想好對策,死豬不怕開水燙,面色淡定地回了一句:“自然是四公子教的,他與我情濃之時,日日紅袖添香,抱著我,抓著我的手教我......”

“夠了!”

傅稹呵斥一聲,覺得自己耳朵都髒了,盛怒之下,口不擇言。

“既然跟你的四公子,這般情濃,又何必來我身邊故作矜持?你去爬他的床,做他的妾!他現在還想著你!像你這樣水性揚花的女子,將男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你心裡一定很得意吧?”

他說一句,朝她走一步,逼得她步步後退。

雖然壓著音量,但語境中對她的輕視,絲毫不弱。

什麼叫她要去他身邊?分明是他無緣無故跑到泛雲閣,將她強行帶走。

這氣誰愛受誰受,她還不想伺候呢!

司蘊氣得臉頰發燙,不甘示弱,反駁道:“以爺的性子,想必在殺那賊人之前,已經審過了!爺沒說錯!信是我寫的,但下藥的是你的未婚妻!”

“......”傅稹眉頭一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太妙。

“她做的事比我嚴重多了,你替她瞞著,卻揪住我一點小錯,如此興師問罪!說到底,不過就是看我是個奴才,好欺負!”

“我說你一句,你頂我十句,誰家奴才有你這樣囂張?我何時欺負你?”傅稹別開眼,強撐著怒容。

難免顯得氣焰稍弱了些。

司蘊勾唇冷笑:“怎麼也比不上你們自小長大的情意,爺待阮姑娘情深義重,何必退婚?你們喜結連理才好!”

原本司蘊還慶幸他願意退婚,可眼下,這個混賬男人,管他去死?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你早已看出,她跟高瞻澈互通心意,不想著為我分憂,卻還叫我同她成婚,安的什麼心?想叫我頭上頂著青青草原?”

傅稹眸子陰沉,死死盯著司蘊的眼。

“我此生最恨背叛!倘若我妻與他人有染,我必不會手軟!”

這話,彷彿是在警告她,不要背叛他!

他瘋起來,母親妻兒皆可殺,更何況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鬟。

司蘊反應過來,聲音倏然放輕:“爺自然說到做到,可這是您與阮姑娘之間的事,不必同我說得這般細!”

她態度軟和,但傅稹聽著,卻又無端生出怒氣,暗自順了會氣,他掏出布袋,丟還給她。

“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不見了?”

“不用!不用!我信國公爺。”

本來司蘊是想檢視一番,卻被傅稹一句話給堵回去,她撇撇嘴,收好布袋。

“這個柳啟東是你嘴裡說的,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你,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會拋棄你的男人嗎?”

傅稹指尖夾著一張摺疊起來,薄薄的紙。

是柳管家給的定親書。

司蘊愕然,那是她所有路都走不通的情況下,最後一條離府的路。

他沒收就算了,怎麼還能翻看她的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