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早都傳得滿城皆知!我拼死掙得那點名聲,全被四弟敗完了!我理解三嬸愛子心切,但慣子如殺子!”傅稹眉眼狠厲,出言訓斥,一點顏面都不留。

“國公爺言重了!”三夫人臉色難看至極。

傅稹放輕了語氣:“我們府上子嗣單薄,我可是對四弟寄予厚望,三嬸若是不嚴加管教,我可代勞,送去軍營歷練!”

三夫人驚得臉色發白:“國公爺想讓我如何管教?”

“四弟屋裡的丫鬟,全部遣散,換書童!關禁閉一月,修身養性,專心讀書習武才是正道!”

傅稹語速極快,似乎是早就想好了的。

司蘊偷偷撩了一眼傅稹,這波衝她來的?

這就是他說的賞賜?

多此一舉!

她已經不在傅裕屋裡伺候。

“好!聽國公爺安排!”三夫人暗自拍胸脯順氣,痛快答應。

還好還好,不算重罰,到底是堂兄弟,再生氣也不會怎麼樣。

見傅稹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三夫人有些難以招架。

往年,這閻王回來,也沒對傅裕怎麼上心過。

泛雲閣,都沒見傅稹來過。

今日是頭一遭。

這是怎麼了?

突然開始關心堂弟,難道傅稹身體不行了嗎?

“國公爺還有何示下?”三夫人小心翼翼地問。

“我今日才知,三嬸平日裡主理府中事務,竟是如此懈怠!”

“這從何說起啊?昨日聖上才下詔,今日你就到京師,而且來得這般早,我實在沒時間準備迎接!”三夫人可冤死了。

按流程,詔書送到傅稹手上要些時日,他收拾規整,再一路奔波回來,也要些時日。

返京後,入宮面聖是首要之事,皇帝一高興,常常留飯。

午後能回府都算早了。

前些年,一府的人在門口等,一等就是大半天。

誰知道這次抽什麼風,隔日清早就到!

大夫人常年禮佛,不問世事,二夫人就一個女兒,整日就想著遊山玩水,全府上下靠她一個人撐著門庭。

累死累活,還討不著一句好話。

“三嬸不必過於自責,都是自家人,不需要迎接!只是我韶光樓裡雜草叢生,塵屑遍地!根本無法居住!”

“什麼?!”三夫人大怒,“我每日都遣人去打掃,定是下人偷奸耍滑!豈有此理,我這就派人去打掃!”

“且慢!”傅稹制止住恨不得親自去打掃的三夫人,解釋道,“我隨身行囊已經搬入樓裡,都是軍情機密,閒雜人等,不得隨意進出!”

“那……如何是好啊?”三夫人一臉懵。

責怪她沒讓人打掃他的院子,現在又不讓人去打掃。

這閻王……找茬來了?

“我院裡,需派個知根知底的丫鬟來!”傅稹伸手一指,“就她吧!”

順著他的手,三夫人和周嬤嬤望過去。

司蘊心裡慌的一匹,三夫人和周嬤嬤看她那眼神,就跟看到了什麼天外飛物一般。

“愣著幹什麼?快點!立刻,馬上跟我走!”傅稹沉聲下令。

“是。”司蘊低著頭,朝傅稹走去。

“國公爺有所不知!”三夫人及時開口,“司蘊馬上要嫁出去了,夫家都差不多定了,恐怕伺候不了國公爺,我給國公爺挑個更麻利的!”

後兩句話,在傅稹越來越沉的眸色下,三夫人硬生生吞回去。

“就算是下了聘,也都給我退了!三嬸別忘了,司蘊是我帶進府裡的,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將她嫁出去?”

傅稹丟下一句話,示意司蘊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