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都沒有。

矮房年久失修,儘管門窗緊閉,仍有夜風呼呼往裡灌。

“你在這住多久了?”傅稹突然開口問。

司蘊不明所以,認真想了想,她與傅裕生了情意,傅裕才讓她住進這個單間。

她回道:“一年多了。”

“之前住哪?”

“下人房,大通鋪!”

傅稹似乎是沒想到,神色微訝,睇她一眼,沒說什麼。

“徐大夫說我好了。”傅稹又道。

“天大的喜事,恭喜爺,賀喜爺!”司蘊回得很快,臉上帶著笑。

“你說,怎麼就突然好了呢?”傅稹看著司蘊。

不知是不是月光的緣故,她的臉色瞧著,很是慘白。

本就清麗的臉龐,顯得楚楚可憐。

但那笑,又給人一種得意竊喜的意味。

“那定是徐大夫醫術高超,阮姑娘細心照料,爺才能好得這麼快!”

傅稹哦了一聲:“你沒有功勞?”

司蘊笑道:“不敢邀功,但若是爺要賞賜,我自然不敢不收。”

傅稹冷哼一聲:“敲我腦袋,把我丟在地上?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還想要賞賜?”

司蘊慌忙認錯:“爺饒了我吧,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

傅稹厲聲質問:“說!解藥哪來的?你見過梅友乾了?”

司蘊絕不可能把梅友乾供出來,倒不是為了義氣,而是一旦認了,她在傅稹面前,就只能是個死人。

吃裡扒外的奴,誰家都不要。

“什麼解藥?什麼梅友乾?我通通不知道!”司蘊仰頭,理直氣壯道,“是我對爺有非分之想,是我不知廉恥,我情難自制!行了吧?”

“???”傅稹詫異於司蘊的口無遮攔,他強忍著不提,她倒不嫌害臊。

她梗著脖子,步步緊逼,反將他逼退了兩步。

她說話間,傅稹不由自主地將注意力集中在她雙唇上,那一處破口,添了幾許嫵媚。

在視線不好的屋子裡,清晰得像是他咬破的一般?

他......咬了嗎?

空氣一瞬凝固。

傅稹臉色黑沉,眼底鋪就一層惱怒之色,司蘊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前世離府後,她也過了一年當家作主的日子,女子在這世道要存活下去,必須拋頭露臉,必須潑辣兇狠,早就忘了做奴僕的謙卑。

司蘊不得不跪下,奴顏婢膝地說:“國公爺,我是不對,我再也不敢了,日後必不敢再出現在你面前,你就看在也沒怎麼吃虧的地方,病也好了的份上,饒了我吧!”

“誰讓你跪了?!”傅稹發怒,“好!你愛跪就跪吧!”

他氣得轉身就走,剛走到門邊,從門縫瞧見一人走近。

“阿蘊!”

這一喚,將傅稹和司蘊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