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以為我沒有辦法嗎?”

傅裕將自己那杯飲下,隨手一扔,這才陰笑著,一手捏起司蘊的鼻子。

司蘊被灌下藥,狂咳不止。

“砰!”

傅裕突然被人從背後重重一擊,司蘊驀然抬眸,眼底滿是欣喜。

“司蘊,你沒事吧?”

是周嬤嬤拿著棍棒,打暈了傅裕。

司蘊輕搖頭,現在沒事,不代表一會沒事!

她趕忙用眼神示意周嬤嬤,將她手邊捏著的藥瓶開啟。

“我與你認乾親,這麼久了,肯定瞞不住三夫人!他們將我支開,我越想越不對勁!這才返回來看看,果然出了大事……”

周嬤嬤邊說邊開啟藥瓶塞子。

霎時,腥臭的腐味蔓延開來,周嬤嬤捏鼻嫌棄道:“這啥味啊?臭死了!”

司蘊拽著周嬤嬤的手腕,將藥湊到自己鼻下。

只用兩息,她便“嘔”地一聲,趴在床沿,吐了。

恰巧將剛飲下的酒,全吐了出來。

很快,手腳變得有力,沒帶一點猶豫,在周嬤嬤的攙扶下,司蘊跌跌撞撞地逃出傅裕的屋子。

“你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別回韶光樓!”周嬤嬤一邊帶著司蘊往小路逃,一邊叮囑。

“為什麼?”司蘊輕聲問,聲音沙啞得像被沙礫碾過。

“今晚國公爺一進金甌院,就大門緊閉,想必定有事發生!大夫人和三夫人合謀,國公爺恐怕自身難保,救不了你!你回韶光樓,一旦四公子醒來,你不又成甕中之鱉了?”

周嬤嬤在深宅多年,這點門道若再看不出來,豈不白長這麼大歲數?

“國公爺?”司蘊目露擔憂之色。

“他一個男人,能出什麼事?都是佔便宜的好事!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話落,趁著無人,周嬤嬤將司蘊往院門外推。

司蘊回眸,看了周嬤嬤一眼。

周嬤嬤朝她擺擺手,嘴唇一張一翕,說的是:“藏好!別擔心!”

一如這十年,每逢節慶祭祀,周嬤嬤都是這般護著她,讓她藏好。

司蘊眼含熱淚,藏入無人的湘水閣。

她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頭昏腦漲得厲害,她撲到井口邊,拉一桶水上來。

井水錶面結了層冰,撈上來的水,入口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割著食管,而下。

胃裡的灼燒感被平復,取而代之的是疼痛和發寒。

她趴在井邊,冷得渾身顫抖,喘著粗氣。

稍作休息,她便站起身,打算隨便找間屋子藏起來。

周嬤嬤說得沒錯,她應該先顧好自己!

她腳尖剛抬起,忽然,有人從身後摟抱住她,她被用力嵌進一個滾燙的懷抱。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