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蘊想給他們單獨見面的機會,可楊紫靈緊拽著她的衣袖,不讓走。
“你不認得我了?”宋玉眼含熱淚,輕聲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郊外,我在畫水墨畫,你用重金來請我給你畫像!”
“你坐在橋墩下,我照著你的樣子,畫了一幅,剛交到你手裡,便被風吹走了!”
“那天我從早畫到晚,每一幅都被風吹走了!我真的很生氣,我覺得是你仗著自己有錢,故意戲耍於我!但我娘病重,我很想掙你的銀子,不得不忍氣吞聲!”
“你要求我每天跟在你身邊畫,畫了一幅又一幅,你還是不滿意!”
“我猜測你應該是故意為難我,可是銀子已經讓我買藥了,又還不了你!你真是難伺候,讓我恨得牙癢癢!”
宋玉說得情緒激動,淚流滿面,司蘊卻嗤笑出聲。
“你娘病重,你無緣無故得了一大筆銀子,要求只是畫個像?你就沒想過,是她有心在幫你?卻又顧忌你的體面?”司蘊一針見血。
宋玉羞愧難當的低頭拭淚。
傅稹走上前,伸手拽了一把司蘊,將她帶離二人中間。
“怎麼這麼沒眼力?他們久未見面,說說舊事,有助於楊紫靈病情恢復,你夾在中間幹什麼?”傅稹輕斥。
方才從門口看進去,看不見藏在後面的楊紫靈,看起來倒像是宋玉在對著司蘊敘舊。
深情款款的,怎麼看都讓人不順眼。
“剛才楊紫靈拽著,不讓我走!”司蘊真是冤死,再抬眼看去時,楊紫靈眼裡已有了波動,望著宋玉怔怔的出了神。
“我每天除了畫你就是畫你,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畫得我滿腦子都是你!最後我閉著眼,都能將你畫出來!”
宋玉邊說邊嘗試著上前一步,可雙傷腿站久了,很是僵硬,身子一歪,往一旁摔去。
楊紫靈趕忙扶住宋玉,宋玉順勢摟住她,她瑟縮著,很是抗拒。
“我不會傷害你,我不會!別怕我!”宋玉輕聲呢喃,淚水滑落臉頰,掉入楊紫靈的脖頸內。
楊紫靈怔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眼淚不停的流。
“我孃親離世,你在我孃親的牌位面前,說要招我做贅婿,我還生氣,不願意呢!”宋玉鬆開楊紫靈,神色緊張。
他捧起楊紫靈的臉,輕聲道:“你第一次主動親吻我,我還將你推開,你忘了嗎?”
楊紫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怔怔地望著宋玉出神。
熟悉的眉眼,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啊。
美好的回憶像奔流的大海,將那些骯髒的,恐懼的人和事,盡數湮滅。
她的眼突然亮起來,沙啞的聲音,乾巴巴地說:“阿玉,你怎麼變得這麼瘦?”
聞聲,傅稹和司蘊大喜過望,正欲走過去,將當年的事問個清楚明白。
誰知,腳下步子剛剛邁出去,那邊宋玉和楊紫靈便吻在一起。
司蘊驚掉下巴,回身,撞上還沒反應過來的傅稹,兩人像無頭蒼蠅一樣,慌慌張張地回屋。
外面正堂和主屋僅一牆之隔,等待的時間格外難熬。
不知道他們吻了多久,好像要吻到天荒地老,淚水和親吻的聲音,屋內聽得一清二楚。
傅稹臉色越來越難看,偏司蘊還要不知死活,湊到他跟前,多此一舉的勸說:“久別勝新婚!爺再忍耐一下。”
傅稹瞥司蘊一眼:“?”
忍耐什麼?
她要他忍耐什麼?
傅稹忍不了,拉開門,在門口故意重重的咳了兩聲。
“天亮幹天亮的事,天黑才幹天黑的事!懂了嗎?司蘊!”
傅稹沉聲說了一句。
司蘊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