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司蘊只能學著傅稹的樣子,倒在地上,抱住他們的腿。

家丁手中的匕首一下一下,插入司蘊的後背上,獻血從她嘴裡不斷湧出。

“快走!”司蘊痛苦的大聲喊叫。

陳娘子嚇得方寸大亂,慌慌張張地跑了。

直到跑沒了影。

家丁的拳頭才停了。

四人靜默片刻,率先有人忍不住。

“爺,司蘊,人跑遠了!”

說話的是丁府的家丁,細看之下,這兩人,竟然是和順永珍假扮的。

傅稹和司蘊從地上坐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

“辛苦做這麼多,竟然放她走?不怕她跑了?”和順想不通。

傅稹是魔怔了嗎?

這麼大的事,怎麼會聽從一個丫鬟安排?

“她跑不掉,黃蓬在前面接應!”傅稹目露不爽的睨司蘊,悻悻道,“這麼大個功勞,便宜他了!”

這語氣,聽著有些酸掉牙!

司蘊回他一眼,莫非他還想爭這功勞不成?

永珍開口問:“直接綁了送去東宮,不更好嗎?多的是法子讓她招!”

“你們不知道,孕育一個孩子有多不容易,你們的法子用下去,只怕要胎死腹中!人沒了軟肋,就成亡命之徒,她是唯一人證,必要當面對質,到時候她倒打一耙,就不好了!”

司蘊從地上爬起來,拍著身上的塵土,聲音很平靜。

提到孩子時,傅稹能感受到她低垂的目光中,有一種讓人不適的異樣。

“她勾結著外人,害了養大她的一家人,能是什麼好人?”和順氣鼓鼓的說,都是聽了宋玉的一面之詞。

司蘊不置可否,繼續道:“陳娘子的屋子不大,沒有梳妝檯,卻供奉著一尊觀音菩薩,我們到的時候,她還在誦讀地藏經,超度亡魂!楊樓大火兩年了,她每日如此!”

“床頭擺著八卦鏡,窗臺上貼著符紙,想必她夜夜噩夢不斷,內心備受煎熬!”

“說的沒錯,無論是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犯錯就要懲!”傅稹點頭,補充道,“只有在窮途末路之時,給她一條活路,她才會主動從實招來!”

事告一段落,傅稹心情輕鬆許多。

“想不想去東宮看熱鬧?”傅稹挑眉問。

司蘊勾唇笑道:“爺不是不想讓人誤會,你是太子的人?不如不要出面算了!”

傅稹並不否認,因她這句為他著想的話,臉上浮起些許笑意。

“這事讓太子拿住了證據,明早早朝上就會發難丁兆慶!事實如何,明日也會知曉!倒是不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