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雲重重點了下頭:“南萱姐姐說姑娘家,不要讀書!”
“你還知道拿南萱來懟我了?”司蘊氣得半死,厲聲質問道,“南萱還說姑娘家要學女工,那你繡花學得怎麼樣了?”
司念雲淡定地吃完小食,舔了舔油膩膩的手指頭。
“乾孃說,我現在還小,手指沒長好,長大些再學來得及!乾孃還說,姐姐小時候也不會繡花!”
“……你這啥也不學,成天就想著玩?”司蘊火冒三丈。
“我沒有成天玩!我習武呢!”
“?”司蘊瞠目。
司念雲嘟嘟囔囔道:“我覺得國公爺好威風,我想跟國公爺一樣,以後可以保家衛國,也可以保護姐姐!”
司蘊驚呆,一肚子火氣瞬間消散,輕聲問:“你怎會有此想法?姑娘家家,舞刀弄槍?你認真的嗎?”
“國公爺說了,他姑姑就是女將軍!只要我長大了,隨時可以找他從軍!”司念雲說得理直氣壯。
聽此,司蘊倒吸一口涼氣。
“前一條巷子住的老陳頭,他說他以前就是跟著女將軍打仗的!他說你對整條街的人都有恩,他願意教我習武!我都給他拜師禮了!”
司念雲眉眼帶笑,伸出兩根手指頭顯擺:“送了兩條五花肉!”
“師傅你都自己找好了?”司蘊啼笑皆非,“國公爺逗你玩呢!”
“國公爺說姐姐膽子大,叫我要勇敢一些,才配得上做姐姐的妹妹!膽子最大的就是女將軍,我就要做女將軍!”司念雲有些生氣地嘟囔。
司蘊無奈笑問道:“他什麼時候跟你說這些?”
“他帶我去買糖吃的時候,總會跟我說很多話,滔滔不絕!一見你,就不多話!他都沒跟你說過女將軍的故事吧?”司念雲挑著眉眼,頗有些得意。
司蘊被噎了一下,竟無言以對,印象中,傅稹確實沉默寡言,除了醉酒,除了在床上。
入夜。
司念雲睡下。
周嬤嬤對著油燈縫製新衣,見司蘊褪下外衫,從屋內走出,她擔憂道:“你晚上不回成國公府,真的沒事嗎?”
司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以為意道:“怕什麼?我在東宮都住了好幾日!”
“偶爾一兩夜,反正國公爺沒回來,應當也無妨!”周嬤嬤低下頭,繼續手上的活計。
司蘊對著油燈,攬鏡自照,細細端詳著眼下的傷疤。
嘴裡輕輕吐出:“我現在在想,我為什麼要怕二夫人?為什麼要聽二夫人的話?”
“因為賣身契在她手上,隨時可以把你賣了!賣到鶯樓可就慘咯!這輩子都翻不了身!”周嬤嬤調侃道。
確實如此!
前世,一聽要被賣到妓院,她就嚇得渾身發抖,無論二夫人說什麼,她都應。
可是現在,她不這麼認為了!
司蘊勾唇淺笑,從布袋拿出幾個小藥瓶,小心翼翼地往傷疤上抹藥。
“這瞧著,像是宮裡的東西!”周嬤嬤瞥了一眼,隨口道。
司蘊嗯了一聲:“去疤的藥膏,效果還不錯!公主和太子妃,還有謝姑娘都找了一瓶去疤的藥給我!”
“她們對你真不錯!想必是看在國公爺的份上!她們都知道你跟國公爺已經……”
“不知道!她們就不能是看在,我聰慧美麗的份上嗎?”司蘊咧嘴笑道,“我可是鉚足了勁,巴結著她們呢!”
“你要點臉吧!沒有國公爺,巴結也沒用,誰認識你啊?”周嬤嬤嬉笑兩聲,而後又覺這話不妥當,斂了笑。
抬眼去看司蘊,她低頭正收著藥瓶子,瞧不清神色。
周嬤嬤放下手上的活,幽幽道:“當年要不是為了我,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