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友乾猛拍大腿,悔不當初:“可惜了!我方才沒偷瞄一眼,聽說那夭夭姑娘人間尤物,你都覺得她有姿色,想必是極美!”

傅稹愕然:“你別忘了,蟲蠱師潛入京,安南人嫌疑最大!”

梅友乾像聾了一樣,根本聽不見傅稹說什麼,反倒一臉賤笑:“你說,夭夭美還是司蘊美?”

“都什麼時候了?你再這樣吊兒郎當,咱們就此別過!別再來找我!”

傅稹厲聲呵斥,甩手而走。

“你不敢答,是不是比司蘊還美?”

見傅稹越走越快,梅友乾趕忙改口:“開個玩笑啊!我不是純好奇嗎?”

“你不是懷疑夭夭姑娘嗎?你派人盯緊了不就行了!若真是蟲蠱師,總會露出馬腳!你不是要查刺客,我幫你先分析一下屍體!”

梅友乾追在傅稹身側,連哄帶騙。

次日,辰時末。

韶光樓。

初春的寒氣尚未完全褪去,院中那株白梨樹的枝條上,無數細微的凸起悄然鼓脹。

樹下,司蘊挽著衣袖,彎腰忙著澆水施肥。

風來了,花瓣便紛紛揚揚地落下來,青白的花瓣飄舞著,如一場溫潤的春雪,淋在她的身上。

“今年這樹長得真好!我們細心打理,等到秋收,一定能吃上香甜的梨果子!”凌霜笑著說。

司蘊仰起頭,笑嘆一聲:“但願吧!”

見司蘊丟了小鋤頭,低頭搗鼓著手上的泥,眼神中透露著疲憊。

凌霜眉眼一黯。

昨夜傅稹徹夜不歸,司蘊空等了一夜,凌霜從永珍那裡旁敲側擊,得知司蘊和傅稹鬧彆扭了。

凌霜想了想,建議道:“司蘊姐姐!繁花甬道里,好些花都開了,那離我們院最近,不如去賞花?”

“無人打理,名貴的,好看的花,在寒冬都敗了!今年能開的,都是自力更生的野花!到底還是略遜一籌!”

司蘊意有所指,凌霜有些聽不懂,她笑道:“都是花,管她名貴不名貴,咱也分不清,見了總歸心情好一些!”

司蘊撩眼看向凌霜:“我瞧著心情很不好嗎?”

凌霜抿著唇,沒敢說話。

這時,青萍匆匆從院外走入。

“司蘊,大夫人偶感風寒,傳你去侍奉湯藥!”

聞言,司蘊默然轉身,去淨手。

和順最先跳起來:“大夫人肯定要為難你!你就說不去!”

“不行!大夫人生病,司蘊去跟前侍奉,都是分內之事!推拒不得!”永珍皺眉道。

“那如何是好?大夫人生病,也該請爺回府吧?”凌霜揚聲道。

“爺正忙公務呢!”永珍瞥了司蘊一眼。

和順急忙附和:“對對對!近來很忙!不止爺忙,整個朝廷都很忙!”

司蘊低頭整理下衣袖,拍了拍裙襬的塵土,對青萍笑道:“走吧!”

“姑娘……”青萍頓了下,又改口道,“靖南王側妃也來了!”

司蘊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哦了一聲,笑道:“阮知意來了!”

青萍睨向司蘊:“來者不善,你不怕?”

“我怕,有用嗎?”

談話間,司蘊邁入金甌院。

主屋,大夫人躺在榻上,阮知意坐在榻沿的繡墩上,二人親熱的拉著手,有說有笑。

司蘊前腳剛邁入,笑談聲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大夫人病殃殃的哀嚎聲。

“我姨母病了,連傅湘一早都知道來看望,你竟然還要人去請?懂不懂規矩?”

阮知意金釵滿頭,錦衣華服,用得都是宮廷特供的料子。

眉眼間的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