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稹看了一圈,沒見到司蘊,急問道:“司蘊人呢?”
凌霜輕聲答:“司蘊姐姐不在府裡!”
聲音輕顫。
傅稹笑意全無,難得耐著性子問:“這麼晚了,她能去哪?”
凌霜不敢說話,傅稹這才注意到青萍杵在跟前,他皺眉問:“你怎麼在這?”
短短几句話,他的好心情已經蕩然無存,渾身上下透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青萍嚥了下喉:“大夫人……大夫人讓我來的!”
還沒敢提,她已是妾室這件事。
“趁我還沒開始發火!滾回金甌院去!”傅稹板著臉呵斥。
青萍渾身瑟縮,躊躇不前。
她是行過納妾禮的妾室,全府上下都知道,傅稹一回來,她就滾,豈不是跟笑話一樣?
以後哪還有臉面再待下去?
“還不滾?!”傅稹語帶煩躁的催促。
青萍嚇得雙腿一軟,跪到地上:“國公爺,司蘊早就不住在府裡了!韶光樓現在只有我和凌霜……”
“你說什麼?”傅稹怔神片刻,打斷青萍的長篇大論,看向凌霜,“你來說,什麼叫司蘊不住在府裡了?”
凌霜煞白著臉,目光投射在院外的永珍身上,硬著頭皮說:“司蘊姐姐離開成國公府了!”
“是不是你將司蘊擠走了?”傅稹怒不可遏,手指著青萍,質問道。
彷彿下一秒,要掏刀出來將她砍個稀巴爛。
青萍瘋狂搖頭,在傅稹尋刀前,趕忙出聲:“司蘊要嫁人了!日子就定在五日後!國公爺回來得正是時候!”
傅稹神色僵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出聲來。
“你找死!”傅稹這會真起了殺心。
“她要嫁的是大理寺卿黃蓬,全府都知道,聘禮都送到湘水閣了,國公爺去一看便知!”青萍語速極快,生怕說慢了一句,她小命不保。
傅稹面沉如水,看向凌霜。
凌霜低著頭沒敢說話,他又轉頭去看縮在牆角的和順永珍,全是一副縮頭烏龜的模樣。
下一秒,傅稹轉身走出去。
湘水閣不遠,一看便知,到時候非得宰了青萍不可。
和順永珍跟在身後,紛紛勸誡。
“爺,興許司蘊有苦衷呢?”
“我們先去找司蘊,把司蘊叫回來問個清楚明白!”
“嫁人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等國公爺回來呢?真是不懂規矩!”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聒噪得很。
“都他媽閉嘴!”傅稹狠抓一把,揪住和順永珍的衣襟,往旁側用力推開。
聘禮堆放在湘水閣明堂前,極為顯眼。
傅稹一步入,便能瞧見,根本不必去尋。
那一排排紅色的禮箱,刺痛了他的眼。
二夫人和傅湘聞訊,從屋內慌忙走出來。
“國公爺,可算是回來了!”二夫人拉著傅湘上前行禮。
“二哥!”傅湘面露喜色,傅稹一回府,大半夜也趕來湘水閣,想必是對她上心的。
“誰送的聘禮?”傅稹不死心地問,即使他極力剋制,仍難掩眸中厲色。
“大理寺卿黃蓬。”二夫人目露嫌棄之色,“雖是個四品官,但家世不怎麼樣!不過配司蘊,綽綽有餘了!說是有婚約在身,實在拒絕不得啊!”
傅稹胸口劇烈起伏,聽著二夫人把話說完,他才沉聲道:“誰點頭讓司蘊嫁人?誰敢?”
這語氣,透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司蘊啊,一點也不安守本分!終日在外院跑,還挺會挑男人……”二夫人再遲鈍也聽出來了,她想到司蘊已經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