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蘊被甩得跌向一旁的矮几,唇角溢位血沫,她眸光閃爍,不敢言語。
二夫人體態渾圓,力道比病殃殃的三夫人不知大了多少,若不是生下傅湘,恐怕也是做嬤嬤的好料子。
“少拿國公爺壓我!你若真能伺候得了國公爺也就罷了!這麼久了,從內院都貶到外院,你還沒死心吶?”
二夫人猛推一把司蘊,坐到椅子上,嘬了一口茶。
像是頓時消了氣,換了平緩的語氣說:“不是我說你,你就安心替我辦事!我能虧待你嗎?傅裕負了你,滿京的貴女任由國公爺挑,他指定也瞧不上你!別做夢了!”
見司蘊目光不屑,二夫人伸手理了理髮髻,笑道:“你這麼看我做什麼?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這般好命!能飛上枝頭做鳳凰!世家公子未娶妻是不能納妾的!你就算爬了床,也是沒名沒分,叫人瞧不起!何必呢?”
司蘊遲不回話,二夫人繼續循循善誘:“中饋之權靠你去爭,也是難為你!我想明白了,如今不讓你辦那麼難的事,以後你就在外院,替我打理外頭的生意!”
司蘊抬眸,狐疑道:“二夫人外頭有生意?”
“湘兒生辰馬上就到了,你自幼與她交好,就將這鋪子送她做生辰禮吧!日後這鋪子還是你來操持,我都不管!府裡要有人問起來,我替你周旋!”
二夫人態度輕蔑,但語氣中卻難以壓制住興奮之意。
前面鋪墊那麼多,原來目的在此。
司蘊氣笑了,所謂外頭的生意,是指她這間成衣鋪子。
這笑,過於嘲諷,登時激怒二夫人。
“你是什麼貨色,我看得真真的!低賤的丫頭,滿腦子都是算計,謊話連篇!”
二夫人先呵斥兩聲,頓了一下,再柔聲道:“我知道這鋪子是你的!你是楊紫靈的救命恩人,她送間鋪子給你,乃人之常情!你贏來的萬兩銀,拿去備貨了對不對?”
司蘊不言不語,臉色煞白,儼然是被猜中了心中的秘密。
二夫人朗聲笑道:“我都猜到了,別想拿那些謊話搪塞我!我一個字都不信!”
司蘊不藏著了,板著臉道:“辦不到!”
“那我留你還有何用?也只能拿著賣身契,去鶯樓給湘兒換點體己的銀子!”二夫人作勢起身要走,“到時候你可是人財兩空!這鋪子你也守不住!”
走得很慢,走到門框處,司蘊突然開口了,二夫人勾唇笑起來。
“如果鋪子給你了,賣身契能還我?”
二夫人故作姿態,轉身,輕聲道:“都說了,讓你替我好好辦事,不會虧待你!辦得好,我再給你找個好親事!”
“那就是不給了!那我憑什麼把鋪子給你?”司蘊憤怒地低斥,雙拳緊攥成拳,垂在身側。
“你可以選,省得讓人說我苛待下人!要麼送鋪子,要麼做妓女!沒事,我給你時間考慮,湘兒生辰前,你不將鋪子送來,我就將你賣到鶯樓!”
二夫人輕輕拍了下司蘊的臉,大笑著離開。
猖狂的笑聲在外間消失,司蘊緩了幾息,才出裡間走出。
迎面而來一道身影。
司蘊微愣,扯開一抹笑:“七殿下?”
“我方才見二夫人來,就知道她肯定來者不善!”高瞻如虛扶一把,示意司蘊免禮,他盯著她臉頰上的掌印,皺眉道,“又被打了?”
“這不是家常便飯嗎?”司蘊苦笑一聲。
高瞻如常來成國公府,前幾年,已經數不清在二夫人面前,替她解圍多少次。
若不是她和傅裕定情,傅湘甚至懷疑高瞻如瞧上她了。
“需要我幫忙嗎?興許我出面,能幫你拿到賣身契!”高瞻如提議。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