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

對內院的丫鬟用刑,頂多鞋靶子掌嘴,棍棒打屁股,都足以將人嚇住。

眼下那刑具,全是帶著血的鐵鉤子,令人望而生畏。

凌霜和青萍兩人被壓跪在地,滿眼驚恐之色。

“出什麼事了?”凌霜惶恐不安,看了看永珍,永珍不回應,她又看向青萍。

青萍滿臉煞白,渾身抖個不停。

“用刑,用到招為止!”

傅稹立在簷下,臉上的神情,在暮色之中,顯得格外陰翳。

“是!”

和順永珍領命,上前挑揀刑具。

咣咣鐺鐺的,滿是駭人之聲。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要招什麼?”凌霜當場嚇哭,顫聲道。

“藥是誰帶進來的?”永珍半蹲在地,嘆息,“你與司蘊關係好,眼下這種情況,你真不該什麼都聽她的!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什麼藥?我不知道!”凌霜一臉懵。

永珍惱道:“這些刑具,不是你一個姑娘家能承受得住,早點招了,免受皮肉之苦!”

和順挑了一隻五爪釘鉤,悠哉地說:“上次,我將這鉤子勾住奸細的鎖骨,吊在樹上,兩天兩夜才招啊!骨頭真硬!”

“不如用這個!”永珍挑了一把帶倒鉤的長鞭,隨意一甩,堅硬的青石板被勾勒出一條痕跡。

青萍嚇得肝膽俱裂,急忙大聲呼救:“司蘊,你快幫忙向國公爺求求情啊!”

凌霜附和:“司蘊姐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跟她們沒關係!是我自己私藏的!”司蘊走過去,義薄雲天地說。

傅稹睨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你把我當傻子嗎?你無緣無故藏避子湯幹什麼?”

“我水性楊花,我不安於室啊,不是你說的嗎?”司蘊湊近了他,眼帶挑釁,低語道,“這種東西,自然得常備著!要不然搞出人命,可不太好!”

“?”

傅稹牙關緊咬,薄唇緊抿,一言不發,紅著眼死死瞪著她。

司蘊狠狠瞪回去,二人僵持一會,她撇開眼,避開他的視線,狠心說:“我同你第一次,沒有落紅,你都沒有懷疑過什麼嗎?”

傅稹猛地一閉眼,雙拳緊攥成拳,拼命剋制住想掐死她的衝動。

沒有落紅?

沒有落紅,這種事,為什麼要提醒他?

“倘若有子,還不知道是誰的……”

司蘊再度開口,傅稹實難忍受,拽住她的腕子,對上她的眼。

“你……”

他剛一啟唇,喉中湧起一股腥甜,暗咳一聲,嘴裡吐出一口鮮血。

司蘊一臉震驚之色,他眸光微閃,雙眼倏地模糊不清。

“國公爺!”

只聽得眾人一聲疾呼,他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