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道:“公主又偷偷給你寫信了?”

傅稹並不言語,只是沉眸盯著她瞧,那灼熱的眼神,像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來。

夜色撩人,他的目光更為撩撥人心,偏司蘊微垂著眼,不去看他。

她自顧自地笑說:“爺還是很在意公主的!一接到信,從安南趕來臨江鎮,這麼快就到,真是兵貴神速!”

“你少打馬虎眼!說!你又跟人做什麼交易了?”傅稹橫眉冷眼,瞧著怪兇的,但語氣倒不重。

司蘊垂眼,咬牙思索如何回答。

“別想瞞著我,方才你們在屋內談話我都聽見了,秦磊還想買你做妾呢!怎麼?成國公唯一的妾你不想當,瞧上漕幫大當家的妾了?”

說到最後,傅稹實在收不住脾氣,沒注意到自己竟把心裡話吼出來。

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司蘊面上透著紅溫,低聲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傅稹側了側身,無奈撫額,以此掩飾眼底的落寞之色。

靜默片刻後,司蘊開口了。

“秦夫人不願意入佛門清修,想假死,換個身份回京!秦大當家與秦夫人是舊相識,所以在公主面前,自導自演了一場戲!”

“你又利用公主!她真心待你,要讓她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你死一萬次都不夠!”

傅稹的呵斥,讓司蘊的臉一下變得煞白。

她低聲道:“國公爺別惱,我這樣的人,習慣了算計旁人,實在難改,我配不上公主真心以待,日後會離她遠一些的!”

聽她自貶,傅稹心裡又氣又懊悔,他分明設想過見面的場景,各種各樣,絕不是這樣,因旁人的事,不斷斥責她。

“你為何幫秦夫人?叔嫂***,為人不齒!”傅稹儘量放低了音量,態度緩和許多,顯然已消氣。

司蘊沉默不語。

她當然不會告訴傅稹,阮家叔嫂通姦的謠言,就是她為了報復阮知意,刻意散播出去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既然恰好碰上了,秦夫人跪地央求,一個舉手之勞而已,她又如何再硬得起心腸?

斟酌再三,司蘊才一字一句地答道:“因為愛情!”

“?”

傅稹默然,雙眼微眯,顯然猜不到她下一句,要蹦出什麼話來。

“他們年紀都不小了,為了愛願與整個家族為敵,拋棄一切也要在一起,實在太讓人敬佩了!兄若沒死,那是他們不對,兄都死二十年了,還什麼叔嫂?那就是一對相愛的戀人!這就是我願意幫助他們的原因!”

這一番話,把傅稹聽得一愣一愣的,實在不像司蘊會說出口的話。

但她眼神堅定,又似乎是一番肺腑之言。

她似乎忘記了,方才在屋內,她勸秦夫人跟她打賭,說男人不可信的那些話,傅稹可是聽了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