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蘊說。

“那夥山賊,該千刀萬剮!我要叫傅稹來滅了他們!”嘉飛公主滿眼悲痛地說。

司蘊心頭一抽,輕聲道:“山賊,都被漕幫的人殺了!公主實在不必多此一舉,叨擾國公爺!”

屋外有人輕叩屋門:“姑娘,藥抓回來了!”

“公主,我先下去煎藥!你再休息會!”

司蘊說著,起身離開。

“不夠!我要端了他們的老巢!”嘉飛公主憤恨地說,掙扎著從榻上爬起來,寫了兩封信。

拉開門,交給守在門外的兩個禁軍,叮囑道:“快馬送去郢州城!”

“是!”

...

一天三頓藥喂著,嘉飛公主不見好,昏昏沉沉的在榻上睡著,眼看著精神越來越差。

入夜。

嘉飛公主再度高燒起來,司蘊憂心如焚。

生怕嘉飛公主把腦子給燒傻了,她得陪著傻。

她出門去尋秦磊,打算再請大夫來看看。

秦磊住在主院,距離客院廂房有一段距離。

秦府雖大,卻不似世家貴族那般,奴僕成群。

一路走來,沒碰見幾個人,難得見到個人影,正想問路,對方上下打量著司蘊,臭著臉呸了一聲:“小賤蹄子!”

司蘊心下詫異,這秦府裡的人,都這麼打招呼的?

那女子扭著腰,邊走邊罵:“這個秦三石,還當自己是個年輕小夥?一個又一個的小姑娘,往家裡領!崽沒見他種,倒是妾室養了一窩,也不怕吃不消!”

司蘊瞭然,遇上秦磊的妾室了。

萬幸,主院不難找,往那有光的地方找就對了。

遠遠瞧見,秦磊端著酒菜進屋,司蘊喊了一聲:“秦大當家!”

距離太遠,沒聽見。

司蘊忙加快腳步上前。

屋內有交談聲傳出。

“你好不容易假死逃出,又要回京,這不是白忙一場嗎?那姓阮的有那麼好嗎?我給你找一百個男人,隨便你挑,好吧!”

“你真當我是蕩婦?我假死,也是為了後半輩子,能同他正大光明在一起!若不能,我何必假死?”

是秦夫人的聲音。

原本該掉落懸崖,摔得粉身碎骨的秦夫人,突然出現在了秦磊的屋內。

司蘊並不意外,只是躊躇著,不知該不該打擾他們。

“那也不急於一時啊!先讓那個公主,將你的死訊帶回京,再做打算!你嫁人後過得太苦了!就在我這,安心住下,過兩年安生日子再說!”

秦磊原本不姓秦,姓什麼早就不記得了,是秦夫人少時,在街上撿回來的小乞兒。

被秦夫人帶回家,便隨了秦姓。

名義上秦磊是個馬奴,但秦夫人待他像親弟弟一樣,格外關照。

秦夫人出嫁後,秦磊便獨自離開秦府。

二人再也沒有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