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到處溼漉漉的。
興許是太晚了,院裡空無一人。
司蘊走到傅稹的門口,他屋門半敞,沒有點燈,也沒有動靜。
“國公爺?”司蘊輕喚一聲。
“睡了嗎?”
沒人回應。
司蘊便將屋門關緊,隨後走向下人的屋子,想去找凌霜詢問一下,方才發生了些什麼事。
屋子裡,凌霜蜷在榻上,像海螺一樣,睡得並不安穩。
司蘊替凌霜掖了掖被角,卻發現凌霜身上燙得驚人,皺著眉頭,不斷囈語。
“凌霜?”
司蘊無奈,剛想去湘水閣尋梅友乾,他自己倒推門進來了。
“凌霜燒得厲害,你快給她看看!”司蘊說。
梅友乾睨司蘊一眼,示意她先把燈點上,一臉凝重地說:“凌霜被嚇壞了,我給她熬了藥,喝了會好睡一些。”
說完,將手裡端著的碗遞給司蘊。
“嚇壞了?慶功宴,有什麼可嚇人的?”司蘊接過藥碗,將凌霜扶起來,輕聲哄著凌霜,把藥全喝了。
梅友乾嘆息一聲,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緩緩道來。
昨夜,眾人酣暢淋漓,梅友乾也喝得很是盡興,關於司蘊一直未歸這件事,根本無人知曉,無人在意。
傅稹暴怒掀桌,令眾人猝不及防。
那些戍邊將士向來訓練有素。
傅稹一聲令下,所有人列隊站好,明堂須臾間便成了刑堂。
圓月高懸於傅稹頭頂上方。
梅友乾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飯桌上,茫然無措,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隨後和順永珍從外頭,拎回來一男一女。兩人被押跪在明堂,早已嚇得六神無主。
凌雨矢口否認,傅稹一點耐心也無,二話不說便要上刑。
只說了個千刀萬剮,離得近的一個小兵,掏出隨身的小刀。
一刀下去,凌雨肩上的肉就削沒了。
“阮姑娘救命!阮姑娘救命啊!”凌雨疼得大聲尖叫。
傅稹瞥過去一眼,阮知意雙腿發軟,靠在青萍身上勉強站立,瑟瑟發抖。
接著,凌雨手臂上,一片又一片肉被割下。
凌雨又哭又喊,終於是抵受不了,全招了。
“是阮姑娘,是阮姑娘給我銀子,讓我把司蘊帶出府!帶的越遠越好!”
“胡說八道!”阮知意聲音顫抖,“表哥你信我,她冤枉我!我做不出來這種事!”
傅稹沒理會阮知意,繼續問凌雨:“人呢?”
凌雨縮在地上,哭嚎到無力,老猴伏在地上,替她作答:“半路被截走了!那人好像是靖南王殿下!”
傅稹快步朝外走,路過凌雨時,冰冷的留下一句:“殺了。”
隨後餘下兩名小兵,任憑凌雨和老猴如何喊叫哀求,手起刀落,人頭落地。
韶光樓裡,除了潑水洗地的聲音,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