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稹頓感晴天霹靂,大聲拒絕:“不必!我虛長他們幾歲,受了就受了!你年紀小,受不得!”

“還挺為我著想!”嘉飛公主一臉羞赧。

滿堂此起彼伏的起鬨聲。

傅稹:“……”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隨著鑼聲而下,一對新人被送入後院的廂房。

身後鬧哄哄的,皆是恭賀聲,一窩蜂湧入新房。

火紅的喜燭,火紅的幔簾。

挑了蓋頭,飲完合巹酒,和順永珍等不及了,像架著犯人一樣,將宋玉架出去吃酒。

“他身子不好,你們別灌他酒!”楊紫靈不放心地喊了一聲。

善安堂的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在喜房鬧個不停。

人潮霎時湧出去,也不知他們聽沒聽清。

“快走!外面有好吃的,都去外面玩,別在這鬧!新娘子要好好休息,才能生出像你們一樣可愛的孩子!”

司蘊像趕鴨子一樣,將他們趕出去。

很快,新房只剩下司蘊和楊紫靈。

耳根一下清淨了,司蘊關上房門,正堂外的喧譁聲,像被隔絕在了很遠的地方。

“你們有離京的打算,那楊樓街的鋪子,打算如何處置?”司蘊坐到榻旁,笑容溫和。

細看之下,那溫柔的眼角,透露著精光。

“賣了吧!如今我和阿玉身子都不好,也不知能活幾年,再也管不了那些事!我們只想好好過剩下的日子!”

楊紫靈垂眼,聲音低低的,沒什麼底氣。

幾代楊家人,從前朝開始,努力攢下來的家財,如今說賣就賣,說不難過是假的。

“別賣,你信我!楊樓街會變得非常繁華!再過兩年,一鋪難求!”司蘊難掩雀躍。

楊紫靈抬眸看司蘊,瞳孔輕顫,輕聲道:“阿玉說,楊家之禍,禍起於家財,我們如今六親盡去,再多的家財也換不回親人。”

“可是你們將鋪子賣了,銀票放在身上也不安全,以後無論去到哪裡,都需要銀子,才能過好日子!”司蘊苦口婆心地勸。

“你說的有理!”楊紫靈點頭附和。

司蘊長睫一挑,笑靨如花:“我給你出個主意吧!你全權交給我,我幫你打理,賬目我找人做得清清楚楚,我也不佔你便宜,按你六我四分成,如何?”

聞言,楊紫靈怔愣著,並不言語,似乎聽不太懂。

“你管不了,找人幫你管,那些鋪子日後必漲,比你現在賣,要划算多了!銀票才能細水長流,你們夫妻倆可以到處遊山玩水!”司蘊儘量讓自己,說得通俗易懂些。

楊紫靈還是不應聲,司蘊斂了笑,輕抿了下唇,悵然道:“怎麼?不信我?我認識一個賬房先生,賬目做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