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之氣,端得是一副王妃的做派。

司蘊還未發話,一旁的傅湘趕忙微笑道:“靖南王側妃息怒,司蘊身負開枝散葉之重任,必定要比旁人金貴些!”

這個旁人,指的是誰?可就見仁見智了!

阮知意神色微僵,都是妾室,憑什麼司蘊可以先懷孩子?而她不能?

“給大伯母侍奉湯藥,也是我分內之事!二哥疼惜司蘊,可別累著了她,興許啊,這肚子裡已經懷上我們傅家長孫了!”

傅湘笑得喜氣洋洋,活像個掛在牆上的年畫娃娃。

司蘊無奈瞥一眼傅湘,這不是在幫她,這是在給她拉仇恨。

“傅家長孫?”阮知意冷哼一聲,起身走向司蘊,勾唇笑道,“我看未必吧!一個目不識丁的低賤丫鬟,表哥圖個新鮮而已,沒幾天就膩了!這種事,我瞧得可多了!”

“靖南王側妃說的是!”司蘊垂首,附和一聲。

這淡定自若的態度,徹底惹惱阮知意,她笑意微收,眼含挑釁,對司蘊耳語一句。

“昨夜上元節,我碰見表哥與一女子同放天燈,舉止很是親暱!你可知這女子是誰啊?”

聽到這話,司蘊眼底閃過一抹驚詫之色,猛然就想到謝靜姝那晚的怪異之處。

一瞬間,豁然開朗。

“聽他們說話很親和隨意,想必相識已久,莫非是在邊關認識的紅顏知己?我瞧著長相可人,比你討喜多了!”

“……”

“整個京城,沒有哪個丫鬟爬床會有好下場的!表哥圖你年輕貌美而已,頂多讓生個庶子,母子倆從此被冷落後院,一輩子活得像條狗!”

“……”

司蘊呆呆地站著,阮知意喋喋不休地說了什麼,她根本沒心思再聽下去。

嬤嬤端著湯藥進來,靜候一旁。

見司蘊失魂落魄,阮知意心裡別提多開心,揚聲下令:“湯藥來了!”

嬤嬤提醒道:“剛煎好的藥,很燙,不如先晾一會兒?”

“晾久了就苦了!要趁熱喝!”阮知意一字一頓地說。

嬤嬤無奈,將湯藥端到司蘊面前。

司蘊伸手接過藥碗。

滾燙的藥汁盛在青瓷小碗裡,碗沿燙得手指發疼。

司蘊強忍著,將藥端到榻前,恭順道:“大夫人,喝藥了!”

“這麼燙怎麼喝?”大夫人冷聲呵斥。

“你不會吹一吹嗎?”阮知意皺眉怒道。

“是!”司蘊舀起一勺藥,輕輕吹涼了,送到大夫人嘴邊。

大夫人不張嘴,等待的過程很煎熬,司蘊彎著腰,單手端碗,手指被燙得有些端不穩。

見狀,傅湘趕忙上前幫忙。

“我來幫你喂吧!”

傅湘的身形略顯粗壯,榻前本就擁擠,她猝不及防地衝過來,像一隻身強體壯的老虎,硬擠進羊群。